看人，小脸上了妆容，但遮掩不住苍白。

冬日披着斗篷，都有种人要被斗篷压塌的感觉。

“婉茹，你这是病了？”

郑婉茹笑了笑：“没有，走，外面冷，我们进屋说，祖父还等着呢。”

方南枝被她牵着，往里走。

秦彦默默跟在两个姑娘身后。

正厅，郑先生早让人备好了茶水，见小弟子进来，不由眉眼染了喜悦。

“先生！”方南枝也很高兴，脆生生喊了一声，才行礼。

秦彦也作揖：“郑先生。”

“好好好，快起来。”

郑先生先仔细打量弟子，长高了，人也精神奕奕，看着去京城就没受委屈。

再看秦彦，身材修长，端庄有礼，直说气质，这半年就进步不小。

他心头满意。

方南枝和郑婉如，一左一右坐在郑先生身侧，亲近的很。

秦彦坐在妹妹下首位置，听着她们说话。

“先生，我可想您了，京城的书铺很大，有很多我没见过的书，我给您带回来一些……”

“先生，半年不见，您瞧着更年轻了，只有少许的银丝，不过，我新学个方子，说是能让白发变黑，您要不要试试？”

“先生，还要多谢您，我才知道邓先生那么厉害，年纪轻轻和那些大儒齐名……”

方南枝一张嘴巴拉巴拉，从天南说到了地北。

郑先生只偶尔接一两句，就能引来她一堆话。

明明很多事，师徒俩在书信上也提过的，但这会儿见面，方南枝就忍不住再说的更多、更详细点。

郑婉茹听的津津有味，眼里全是亮光。

直到方南枝说的口干舌燥，开始喝茶，郑先生才笑着转移话题。

“周老给我传信，说你医术，已经小有所成，不如给婉茹看看？”

郑婉茹微微蹙眉，强笑道：“祖父，枝枝才刚来，哪用她问诊，再说我身体挺好的。”

郑先生看着孙女，不说话。

但眼中的怜惜和心疼，很明显。

方南枝本来也是想找机会问的，她放下茶盏。

“好啊，婉茹，你别怕，我把脉虽还比不上先生，但也经验丰富了。”

郑婉茹看了眼她，叹息一声，终是无奈的伸出手腕。

一把脉，方南枝就知道婉茹如今的身体有多差了。

可以称之为破败，气血不足、体虚宫寒……最关键的是，她刚小产不久。

她一张小脸，严肃起来。

郑婉茹见她如此，不由安慰：“枝枝，其实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不用太过为难。”

方南枝不说话，继续用心听脉。

良久，她收回手，小眉毛皱成一团：“你刚小产，天这么冷，你该好好在屋里歇着，今日不该出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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