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郑先生面上还是浮现喜色。
因为早半个月前,郑家就请了大夫,大夫说郑婉茹受寒太过,此后恐怕很难有孕。
郑家为什么支持婉茹和离?
已经闹成这样,就算他们忍让,继续稀里糊涂过日子,婉茹以后不能有自己的子嗣了,婆母又刻薄,她后半生还有什么意思?
还是接回家,左右郑家养得起女儿。
郑婉茹却是忧喜参半,身体能恢复自然好,但她怕和离一事有变故。
“还有,外伤的话,我回去就调制药膏……”
方南枝不知他们的心思,巴拉巴拉说了一堆。
总体就是,她要进行全方位治疗。
药浴、吃药、针灸等,综合手段治疗,但这样一来,有个问题。
治疗周期太长了,方南枝回乡也不过十几日而已。
后面治病,总不能交给别的大夫,主要男大夫不好扎针,也不一定有方南枝的把握。
“不用担心这点,明年,我带婉茹随你进京。”郑先生为了孙女,也是下了决心的。
“好啊,先生,到时候您就住我家吧,我家宅子很大,可以分您单独的院落,我请师父也给婉茹看看,这样更有把握。”
方南枝热情的很。
她知道,郑家在京城是没有产业的。
郑先生只笑笑,并不着急应下。
郑家还是能有钱,在京城租宅院的,到时候看看孙女的意思。
只是怎么治病,方南枝说了半个时辰,列了药浴方子和药方。
等下人去抓药的功夫,她就给郑婉茹针灸了。
一套行针下来,郑婉茹身体太虚,不知不觉就睡了不过去。
方南枝取了针,没打扰她,悄悄出了房间。
到了正院,见先生和兄长在廊下,下棋,她就颠颠跑过去。
她眼睛亮晶晶看着先生:“先生,您打算怎么给婉茹出气啊?”
听婉茹的意思是,只和离,不追究别的。
但方南枝是郑先生一手教出来的,她知道先生看着温和,却不是个逆来顺受的。
郑先生无奈看她一眼:“你个小姑娘家家,操心这些做什么?”
方南枝瞪眼:“先生,我是您的好弟子,是婉茹的好朋友呀。”
她操心,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郑先生慢悠悠在棋盘上落子。
“急什么?此时该急的,不是我们。”
方南枝看向棋盘,才明白,先生面上不动声色,可棋上的杀气很重啊。
她识趣的没再说话。
在郑家用了午膳,兄妹俩就告辞了,因为他们还要去县城一趟。
郑先生亲自送他们离开。
马车走出巷子,方南枝叹口气:“先生很生气啊。”
“嗯,不止,应该还有自责吧。”秦彦看的更清楚些。
不怪郑先生生气,就是秦彦,知道此事后,心中也有怒火。
李家欺人太甚。
他妹妹,以后可不能受这种罪。
兄妹俩心情不太好的往回走,想起来,还要买燕窝。
结果魏刀趁着他们在郑宅时候,已经去买好了,这会儿直接出城就是。
一个半时辰后,到了县城。
松鹤书院,很不巧,今天是休沐,因此兄妹俩没见到昔日好友。
不过,魏夫子、成夫子他们在。
快过年了,书院也是要考试的,夫子们在抓紧时间出题。
秦彦一来,两位夫子想考较他,要他也出一题。
秦彦立刻绷紧了皮,仔细想了许久,才写出题目。
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