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散去,烧焦的漆黑土地上遍布坑坑洼洼。青虎寨被烧得一丝不剩,焦黑的地面上残留一副蛇的骨架,轻轻一碰,被灼烧后的骨架变为齑粉随风飞走。
一线浸了冰凉的光线从乌云后面穿出来,照射在唐云意的身上。如远山的侧脸轮廓蒙上了一层如玉温柔般的光芒。
二当家的眨了两下眼睛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线。他被自己满手的血吓了一跳,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疲惫感。全身骨头好像被马车碾压了,又疼又酸。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感觉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你……”,二当家不记得发生什么事。满目疮痍在他面前铺陈,弟兄们的尸骸被烧成灰,只留一个轮廓。他被唐云手中的蛇胆吓得跳起来,弓起的背像猫要发起攻击。
“发生什么事情?”,这一刻,二当家已经没有杀唐云意的心思。他的记忆停留在昨夜遇到的那只大蛇身上。
“昨夜,你们合力杀了夔火蛇”
“真?”,二当家尝试捏了捏自己的手臂,无奈使不上力气。
唐云意的状态极差。摆脱了那三个高手,天亮了,而他伤痕累累。
“云意”
散去的浓烟了,封令月第一次冲冲出来。唐云意把蛇胆塞进怀中,紧绷的神情一下子松下来,他顺势把自己靠在封令月的身上,气若游丝。
“我要杀了他”
封令月一目了然,抽剑的过程行云流水,对准二当家的剑被唐云意拦了下来,“昨夜,夔火蛇出现了。是二当家勇斗夔火蛇,救了我……”
封令月不堪的收回剑。唐云手臂上的伤口,还有他有意无意露出的掌心莫名的让封令月心疼。
阿菀像像只狗一样,仰头对着天空嗅了嗅,“我好像闻到了蛊虫尸体的味道”
唐云意冷笑,“西疆那位叛徒昨夜就在这里,他操控夔火蛇大开杀戒”
阿菀一下子心虚了,耳边悄悄红了,衣服罩在单薄的身上,略显无助,“他是叛徒,不是西疆人”
萧灿抹着眼泪抱住了唐云意,欲有洪水决堤之势,“云意,你没事就好”
李京墨眼里稳定的情绪闪过一丝疑惑。封令月和阿菀不解,萧灿的模样不像假哭,而是真哭。他哭了一路,一开始,他狡辩是灰尘吹进了眼睛,后来哭得像死了爹娘一样。
“你哭什么?”,封令月难以理解这种情愫。
萧灿回瞪他,像个娘们闹别扭似的,“他受伤了,我哭一下,怎么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死了爹娘”,封令月不屑反击。
萧灿触犯了逆鳞,双腮鼓囔囔的,“我爱他不行了?”
封令月被一口气堵在胸口里,目光看向萧灿的眼神危险了起来。她吃味般的把唐云意往自己身边拉,萧灿不服气,又把唐云意往他这边拉。一拉一扯,唐云意在两人的拉扯中晕了过去。
颠簸的马车内,唐云意醒来。车帘卷起一寸,他躺在马车内,盯着窗外落日的余晖在云隙中穿梭,远处高楼宇殿像山一样从他眼底掠过。余晖透过车帘,切碎成线条照在他脸上。
街上一道道被黄昏拉长的身影被时间定格。一张俏丽的脸庞垂下头看着她,在余晖下仿佛天边的云彩一样绚烂,他的心底有一处往下塌陷,越塌越深。
“你还好吗?”
唐云意靠着车厢起身,缓缓的看向外面。天色又变了,像少女喝醉了酒,面露酡红,“到梁州府了?”
耳边充斥着叫卖声、吆喝声,各种声浪此起彼伏。
“到了”,封令月把车帘全部卷起来,与他一同看向车在的人来人往。星辰般的眼底掩盖不住的激动。
“李兄他们呢?”
“阿菀要去玩,临走前,他把李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