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怀疑这个魏迟与此案也有牵连?”
“是,但只是怀疑。”
顾思年双手抱于胸前,眉头微皱:
“年纪轻轻就能在一帮老狐狸里面混得如鱼得水,此人不简单。
魏家是幽州最大的粮商,土地不计其数,按理说合银法的推行对他们大为不利,应该是魏家带头抗争才对。
可魏迟从头到尾都很配合官府,十分客气,未免有些出乎常理。
所以我刚才吓唬了他一把,想看看能不能诈出点什么话来。”
余季平若有所思的说道:
“但从他刚才的表现与慌乱程度来看,确实对祁郎身死一事不知情,且与此案无关。
或许他内心里抵制合银法,但更不想与官府为敌,所以才一直配合咱们?”
顾思年与余季平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也没想出魏迟什么有什么疑点,总不能光凭推测就给人定罪吧?
“罢了,先不想这个魏迟了。”
顾思年舒展了一下筋骨道:
“王家的命案也算是水落石出了,这下城中地主富商再无理由阻碍合银法的推行了吧?”
“嘿嘿,王爷放心。”
余季平微微一笑:
“接下来的事交给下官便好!”
……
幽州城外的官道上,顾思年与余季平二人缓步而行,上百随行亲军远远地跟在后面。
一晃又是十几天过去,在幽州逗留了一两个月的顾思年今日就要启程返回凉州。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着,一两个月的相处让两人更为熟悉,顾思年发现余季平虽没什么经天纬地之才,但却有踏实做事的勤恳。
父母官,理应如此。
顾思年轻声笑道:
“余大人,这半个月来可是辛苦你了,忙得脚不离地,本王是不是该给您加点俸禄了?”
“哈哈,王爷真会开玩笑,该拿的俸禄臣已经拿了。”
余季平振作精神答道:
“不管怎么说第一步清丈田亩已经迈出去了,算是开了个有惊无险的好头。”
祁郎自杀之后,幽州官府随即公布了祁家勾结马匪、戕害王康满门、栽赃官府的事实。
并且还让王云与郑三刀两名人犯游街示众,向百姓说明案情。
人证物证都有,铁证如山,灭门惨案真相大门,原先怀疑官府的那些百姓转头痛骂祁郎一家,怒斥其毫无人性,官府直接将祁家给抄了,满门下狱。
原先抗拒合银法的富强地主一看,哪还有胆子与刺史府作对?赶忙配合清丈田亩,比之前主动多了。
余季平与彭默趁机派出大量官吏,走访山野乡村,向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百姓阐明合银法的好处,总算是得到了百姓们的认同。
由此,幽州全境的田亩都开始了清量,再无阻碍。
“你说得没错,第一步迈出去就好多了。”
顾思年轻声叮嘱道:
“接下来就是春耕,你这个做刺史大人的可不能闲啊,要尽可能帮助百姓垦荒种地、增产增收。
今年有不少流民返回家乡,百废待兴,你这个刺史任重而道远啊。”
“下官明白。”
余季平恭恭敬敬地弯下腰肢,满脸凝重:
“臣不敢夸口做出何等功绩,只能保证定尽心尽力,为民谋福。
不负王爷、陛下之托!”
“哈哈哈,这就够了!”
顾思年翻身上马:
“余大人,幽州就交给你了!本王等你的好消息!”
“王爷慢走!”
“驾!”
“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