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有两次机会:全在报纸上,这是我在学校看到的报纸,他们却不相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 陈兰英是我大呢(伯母),她的健康一直让我牵挂于心,1993年,我在报纸上看到食道癌的十种症状之一,其中就有失音之说,我当时被吓傻了,这怎么可能?这么好一个人,怎么可能患上这种病?我当即把报纸拿给已经成为五姐夫的叶氏看,他也吃了一惊,但他也不相信: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但他还是拿给大姐李爱华、李子丹、李子凤看,他们决定亲带陈兰英去南京大医院去看,结果诊断一出来,竟然和我报纸上看到的一样,他们这才惊了,不仅当时在南京做了部分食道切除手术,还带了一大堆补药,为后续康复,奠定了基础,当我在钟吾医院,再看到陈氏时,她是很瘦弱的,当我妈接住她的手,这对一起穿越过岁月封锁线,不是姐妹,胜似姐妹的两个都哭了,陈氏一个劲儿安慰我妈,“他二娘,我做过手术,我好了!”尽管她的笑容如此灿烂,我们心知肚明,我妈不断摩挲我大呢的手,几十年风雨历程,缔结的友谊,是那样难以割舍。 在西坠的阳光里,我们无限伤感回了家,我母亲一路之上都在哭,往事历历在目,她不断给我回忆以前的情节,我小时候,陈氏怎么带我和李子丹,让她去生产队挣工分。别人问过陈兰英,“你这样做,到底图什么?”“甚也为图,就图这一家人能够太平,我透支我有钱给,她透支,她没钱给!”她这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现如今差不多已经失传,人人为己,个个钻钱眼,没有亲情,只有欲望呼扇,一个死了的人,能让成千上万的人,怀念到于今,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人? 伯母在上,请受不孝的侄儿一拜,如果当初没有您,我们这样多灾且多难的人家,是不是就散了?我不敢想象,天堂有路,在亭台楼阁里,你是否还记得有我?我们愧对您呀,育思无报,来生定还! 她以豁达克己的人格,赢得了人们的敬仰与青睐,现在我们这群即将老去之人,只要提及您,没人不竖大拇指,学有榜样,立有标竿,现在的人,已经把这一切最原始的品格,全弄丢了,人人自我,还人人看不起,与您人格相比,我们啥啥都不是! 岁月似水,曾经有过美好回忆的地方,已经被高楼大厦所覆盖,社会到底是进步了还是倒退了?不能想,只能被时代拖着走,1993之后,但凡进城,必去陈氏之所去看一看他们,曾经叱咤在乡间的我,经过岁月的淘,已经变成空有理想,毫无作为的泯然众人矣,穿梭在俗务之间,任岁月水一样流失,在羞愧里,抱憾终生。 1996年夏,陈氏最后的时光,病体严重,我再次在报纸上发现了一种现在看来并不成熟,但当时极尽少有的药:晚癌康问世,当我风尘扑扑拿着报纸去找五姐夫时,他喜出望外,当他从南京回来,我们极近喜悦,听他讲如何排队,如何买到两瓶药时,我们一群人激动热泪盈眶,那是希望之所在,是生的一线曙光,孔洞之泄,泄出凡人求她生的欲望,后来听说情况好转,我们这群人稍稍放了心,这是怎样情的牵绊? 或许有疏漏,时光折回1993年。 李宜忠的不行,多半来自于自身,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自信满满,油滑狡诈,他变得小心翼翼,王红那里他鲜少再去,十次总有八次不行,烟抽得厉害,酒几乎是戒了,贾家沟人看他的眼光,总有些异样,随着一群人崛起,他不再是那颗耀眼的星星,跌落成了一种自然,很多时候,人们不再拿他当根葱,他不止一次蒙生卖船的念头,都被李红旗阻止,原因很简单:旧船卖不了几个钱,卖了它,银行的账也填不上,卖了船之后,他和李宏图就失业了,李红旗负担会更重,他独断乾纲的时代已经过去,仅从这次撞船事故处理来看,李红旗比起他来更理智更优秀,手法老道,干净利落,从责任出发,如果是他,就会眉目胡子一起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