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当年蒲从喜留了一手,并没有完全偏向于钟家二房的人,只根据老仵作的验尸记录结了案。如今就算要翻案,就算是落实了钟家二房的罪证,那也与他无干。
即便如此,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因此,蒲从喜说道:“盛誉民,你状告钟家二房少爷,合谋陷害大少爷钟秉良,可是有切实的证据?如若不然的话,你就是诬告。这诬告的后果如何,你可是知道的!”
盛掌柜的心里一沉,随后兀自镇定,说道:“大人,小人有切实的证据!”
蒲从喜说道:“那便把你的人证物证摆出来吧!”
盛掌柜说道:“请大人提审大牢中的莫再穷,他当时就在案发现场。还有,请大人传老仵作上堂,当年,就是他验的尸身。”
蒲从喜一挥手,示意公差去办事。
衙门有人击鼓鸣冤,在这小小的云州城是不常见的。即便今日是下雨,路上有些许过路的人,还是把这个事情给传了出去。
“同盛客栈的盛掌柜在衙门口击鼓鸣冤,不知是因为何事,大家都去看看吧!”
“盛掌柜击鼓鸣冤?盛掌柜可有什么冤情?难道,是因为客栈的事情?”
“我听说,之前打算在同盛客栈住店的那位小姐,丢了一样贵重首饰在客栈,她怀疑是被盛掌柜给藏了起来。昨日,那小姐还带着人到同盛客栈去搜查,翻找了好一阵,还把盛掌柜的老娘给吓出病来了呢!晌午的时候,盛掌柜到钟记客栈去找那位小姐理论,没想到,人家就不赔偿他银子!莫不是,盛掌柜想状告这位小姐吧?”
“我看那位公子和小姐像是富贵人家,盛掌柜向来谨小慎微,哪里敢状告他们了?”
“就因为他们是富贵人家,盛掌柜这些年来日渐困顿,还不抓着机会,问那位小姐要一笔银子啊?”
“我看不会吧?盛掌柜的为人,我们都清楚,他怎么会这样去讹别人的银子呢?再说了,这个首饰的事情,现在都还说不清楚呢!”
“讨论这么多干嘛?闲来无事,不如到衙门去看看,这样一来不就知道了?”
“对呀!走!走!走!”
这些闲言碎语,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人都冒雨往衙门去了。
钟无用今日和胡姨娘在茶楼里听戏,听到别人的传言,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
钟无用对胡姨娘说道:“娘,衙门里有好戏看,比这里的戏好看,不如,我们也到衙门去看看戏吧?”
胡姨娘点了点头,说道:“嗯!衙门难得有热闹看,还是关于盛掌柜的,我们也过去看一看吧!走!”
说完,钟无用和胡姨娘起身,带着家丁往衙门去了。
来到衙门,众人见是钟无用和胡姨娘来了,忙自发地让出一条道来。
“都在看什么热闹哪?”钟无用懒洋洋地问道。
众人都低着头,没人敢吭声。
钟无用等人来到大堂门口,只见蒲从喜正在审问莫再穷。莫再穷跪在地上,盛掌柜站在一旁。
钟无用和胡姨娘有十余年没有见过莫再穷了,不认识此人。不过,盛掌柜在这里,他们的心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明知是什么事情,钟无用却假装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问身边的围观群众:“这人是谁呀?盛掌柜为什么要状告他啊?看他穿得邋里邋遢的,像是个乞丐!”
那个人被钟无用点了名,不敢不回答,只低着头小声说道:“此人是莫再穷。”
“莫再穷?呵呵……”
钟无用只觉得这个名字很好笑,不由得笑出声来。
不过,回过头来一想,他的名字不也是一样好笑吗?于是,钟无用便尴尬地止住了笑。
倒是胡姨娘喃地说道:“莫再穷?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呀……”
钟无用问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