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巷里住着的百姓听到门外敲锣打鼓的声音,纷纷都打开门来瞧,路边拎着篮子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夫郎夫人们也停下了脚步,站在墙根看着队伍从自己面前经过。
为首的礼部官员携着衙役在宋家门口停下,提高音量唱道:“上阳府清河县考生宋群青,春闱会元!”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顿时炸开了锅。
“会元?会元居然在咱们巷子里住?”
“都说了清风巷的风水好,之前不就出过榜眼,现如今又出了个会元!我都想让我儿子去考考科举了。”
“宋群青又是何人?”
“哎呀,就是那个时常带着家人出门踏青的书生,你当时不还说人家不思进取吗?”
“害……这么一说,确实是见过,不过当时我就觉得这书生与众不同,如今看来还真是如此。”
“……”
清风巷的百姓们的议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先前在私底下暗自嚼舌根的妇人夫郎也改了话锋,嘴上对他赞不绝口,也有些胆大外向的小孩妇人上前来讨要赏钱。
谢淮安听到这个消息比谁都高兴,见宋群青去接见礼部官员,便吩咐绮罗他们拿了些糖果蜜饯和些零散铜钱来发给来讨赏的百姓们,同时还不忘给来报喜的衙役一人塞了一荷包银子。
至于那为首的礼部官员,谢淮安也提前给宋群青准备好了更丰厚的荷包,让他在接待时将荷包顺手赠了。
给会元报喜的官员虽是礼部之人,但能被派出来给考生报喜的人,官也大不到哪儿去,俸禄自然也微薄。
此时从宋群青手中收到报喜钱,那礼部官员也乐得开怀,笑着从宋群青手中接过了荷包。
“恭喜宋会元了,三日后便是殿试,还请准备着面圣吧。”
宋群青拱手道谢,想请报喜队伍进家中喝几口热茶润润喉,但那礼部官员却笑着婉拒了,声称他们还需要去下一家报喜。
报喜队伍急着去其他考生那儿报喜,因而并不会选择在哪家歇脚,宋群青也清楚得很。
送走他们后,宋群青又跟着谢淮安给门外的百姓们发了点喜钱才合上了门,转过身就对上了宋若晴姐弟俩亮晶晶的眼神。
“大哥!你也太厉害了,又是第一名!”宋若晴兴奋地快速跑了过来,冲进了宋群青的怀抱中。
宋若愉不甘落后,也小跑到宋群青身边,扯着他的袖子仰头朝他笑道:“恭喜大哥!”
宋群青将他捞进自己怀中,挨个揉了揉他们的脑袋,脸上的笑意慢慢浮现。
“先瞧瞧官府都赏了些什么恩赐,想来应当会比解元更加丰厚。”
一旁的侍从们瞧见他的目光扫过自己手中的木盒,忙打了开来给众人看。
宋群青松开抱着两个孩子的手,走到了木盒旁翻了翻,发现里头只有几张纸和一块贡士令牌。
这令牌和举人令牌的功能类似,待殿试之后指不定这令牌还要更替。
他将纸一一展开,原来是些地契,其中包括两个内城内的铺面和一个内城的小宅院。
想来这应当是春闱排名靠前的考生才能拥有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小官还只能住在外城了。
所给的两个铺面看地址并不在中心地段,而是靠近外墙处的两个铺面;所给的也只是个一进小宅子。
但宋群青并未不满足,毕竟内城内居住的都是些达官显贵,铺面就算是靠近外墙,但面对的客户还是不差钱的主儿。
至于那宅院虽然小,但换算成银钱也至少要上一千两才能买到,更何况这是在内城的宅子,是多少人有钱也买不到的。
看着这些地契,宋群青略一琢磨,既然所给的都是些安家置业的东西,那想来殿试他就是走个过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