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营的时候,便看到了不少的公安人员正在附近巡逻。因为已经是接近了傍晚,很多出工的人都已经陆续的回来了,使得这里十分的热闹。
虽然说是预备营,但住的非是简单的帐篷,而是正儿八经的红砖灰瓦盖成的两室一厅或是三室一厅的房屋。所不同的只是这里的主人经常更换而已。
于谦是微服而来,这也是他的一惯作风,去哪里并不喜欢讲排场,很多时候都是悄然的来,悄然的离开,一些问题很快就被解决了。这一次也是一样,于谦来的时候身边只是带了一个助理外加两名杨晨东专门安排给他的警卫,皆是冷锋出身。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于谦赶到的时候,正是大家收了工在吃晚饭之时,他拿着城主府开的预备百姓证件,不引人注意的来到了这里,正看到一户五口之家蹲在门外吃晚饭。
这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五人之家。父母带着三个孩子,其中两男一女。
其中长子已经过了十五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也是百姓所说的,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时候。当于谦走到这院门口时,正看到这位十五岁的少年将碗中的饭扒拉了一个干净,然后转身向着年岁略长的女人说,“娘,还饿,还要吃。”
“好,娘正好吃不了,这些给你了。”做母亲的总是疼惜儿子的,那一脸慈祥的中年女子便将自己吃剩的半碗饭递到了儿子的面前,引来了少年一阵嘿嘿的憨笑。
这一幕代表的是正是家庭和睦,幸福团圆。不知道多少人看了之后会有感触,但放在于谦的眼中,他的眉头轻轻一蹙,感觉告诉他,这里面有文章,因为他注意到了一旁父亲轻轻摇头的模样,那不是怪女人疼儿子应该有的表情,而有一种疼惜和无奈在其中。
悄然的打了一个手势,自助理的两名警卫留在
外面,他一脸笑意的走进了院子里,随后由口袋中就掏出了一盒子大海牌香烟,向着那刚刚放下了碗筷的中年男子走了过去。
院子里突然来了一个陌生人,自然引来了一家五口人的注意,当看到来人年纪五十多岁,又是一脸的和气之色,甚至人未到,烟先至的时候,做为一家之主的男人马上就站了起来,然后一脸憨笑的先把双手在裤子上面搓了搓,尔后这才小心翼翼的伸手接过了香烟,放到鼻子旁轻轻一闻的说道“老哥,这就是人们所说香烟吧。”
“你知道这个?”于谦依然是一脸笑意的问着。
“嗯,知道,知道。在工厂学工的时候,看到有人抽过,嘿嘿,我就是来的时间还短,没有尝过呢。”中年男子露着一脸真诚笑容的回答着。
“是吧,那就尝尝嘛。”于谦依然带着笑,从另一个口袋中掏出了一盒由赤嵌城生产的杨家火柴,替着对方点着了香烟。
或许是第一次抽烟,中年男子吸的有些急了,呛了一口,然后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有了香烟做为沟通的桥梁,吞云吐雾之间不善言语的中年男子说出了于谦想要了解的内容。
中年男子名叫程柱,南明广东人氏,在南明与南明王开战的时候,因为地租上涨,原本生活就不易的他从邻里口中知道了谅山收容所的事情,想着老话说人挪活、树挪死,这就举家逃难由广东不远上千里到了谅山,随后就被一路或是双脚赶路、或是座着马车、又或是乘船来到了赤嵌城的汉民预备营。
说起到了谅山收容所的事情之后,程柱是感概万千,用他的话来讲,那就是一辈子没有吃过的饱饭都在这一阵子给吃了回来,一辈子不被人尊重的他终于知道有一个词叫做尊严。他还直夸一路上都被照顾的很好,是那种从未有过的好,便是小时候父母亲大人照顾他也就是这个样子吧。
于谦听着这些,也不时满意的点头,偶尔还会插上几句话。直到看着对方似乎是说完了,这才呵呵一笑而道“程老弟呀,看起来你对现在的生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