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内脏,其滚圆的鱼目中居然发着莹莹的华光,颜色各不相同,红绿蓝紫都有。
“这些明目鱼你全要?可得一百吨粮食一只呢。”赵大船望着赵金山劝道,“来一条煲个鱼汤尝尝鲜就得了,这鱼其实没啥吃头儿,它就不是吃肉的鱼。”
赵金山摇头表示自己全要,然后又皱眉道:“这明目鱼怎么才六条,我记得总共发现了十几种颜色吧?下次记得给我补全。”
赵大船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们这些人,一朝得势可劲儿挥霍,明目鱼在上一个镇子被买去了二十多条,这些都是颜色重复挑剩下的。”
“真搞不懂你们,把视力整那么好有什么用?”
“我饿惨了,只能靠补。”赵金山显然不太在意赵大船的调侃,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对了,那个送你了,你这次买得多,当添头。”赵大船往前指,“做果冻吃很有营养的。”
只见一辆堆得老高的马车上的毡布被掀起,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眼珠子,由几道绳索固定在板车上。
是鱼眼,比人都高,硕大无朋,滑溜溜的不带一丝血肉,但附着着擦不去的粘液和薄膜。一些水光充盈处,还反映着众人恐惧的脸庞。
继续阅读
这鱼眼透着摄人心魄的凶煞,只看一眼,心肺手足全僵住,喘不进气儿,说不出话。
就仿佛不是这大鱼死掉,鱼眼屈辱地来了地面贩卖。而是众人掉进了海底,不知多深的海底,水压很重,光亮很少,只能看见这只惊悚的鱼眼,却看不见那庞然大鱼游弋的身形。
赵金山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而这时,丫蛋和闻人柔的啜泣声却忽然响了起来。
众人看去,只见她俩互相紧紧捂着嘴,捂着眼,豆大的泪珠成串地滚落,呜咽声从指缝里直往外钻。
显然,她俩是被这眼珠子吓哭了,还试图遮掩。但泪水难留,哭泣难休,终归是拦不住。
马天引连忙上前安慰,手忙脚乱地从兜里翻找着纸巾;老疯依旧捂着宝宝和博博的眼睛,嘿嘿傻乐。
赵金山皱眉,问向身边人:“他们是干什么的?”
“你瞎啊。”大白抠着鼻孔,翻白眼道,“今天不是大集吗?我们当然是来赶集的。”
赵金山一愣,转头问向赵富贵:“对啊,今天是大集,人都哪去了,怎么这么空?”
“让你弟弟开枪吓跑了。”大白道。
赵金山想都没想,冲着赵富贵就是一顿大逼兜,声声震耳,掌掌惊心,牙都被打飞了一颗,带着血岔陷进了烂泥里。
“大集咱们收税!人没了,钱也就没了!还开个鸡毛大集啊?你做事儿动不动脑子?”
赵富贵连哀嚎都不敢,默默承受着。
打着打着,赵金山又是一愣,他停手,看向大白,问道:“那你们怎么不跑?”
“我们心思着人少了,他们这些海货就卖不出去了,就得便宜卖,所以就留下来等着买海货。”大白弹飞了一块鼻嘎,“结果谁知道都让你给包圆儿了。话说,这么多你又吃不了,能不能饶给我们点儿啊?”
赵金山眯眼扫视着这群人,刚要出言发问,远处就传来了一阵引擎轰鸣声。
一辆半挂车驶来,一路火花带闪电,泥点子溅得老高。
车停住,一个脖子上缠着绷带的中年男子下车,狠狠摔上车门,他满脸羞恼,绷带上还渗着鲜红的血液,看来是刚刚受得伤。
“赵四老板,你怎么了?这是被谁伤得?”江流好奇问道。
“玛德,老子被特么泥猴伤得!”这赵四是个歪嘴,但说话时倒是不抽。
“怎么了老四?被泥猴伤了?”赵金山皱眉。
“糙!别说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