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汝闭上双眼，他在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死亡，在大师级能力者面前，他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他并不畏惧死亡，甚至期待过去探索死亡之后的世界。

死亡究竟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张玉汝曾经无数次的思考过这个问题，作为一个有着充分好奇心的人，对于这种终极问题自然有很多想法。

不过他也并不着急，因为死亡终将到来，这是谁也无法避免的事情，他所好奇的一切都将会以亲身体验的方式得到最真实的答案。

或许现在就是得到答案的时候了，张玉汝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在一片黑暗之中，有几滴充满了温热之感的液体洒落在他的脸颊之上。

“怎么会有这样温热的感觉呢，黄泉不应该是冰冷的吗？难道传说就这样的不靠谱吗。”带着这样的疑惑，张玉汝睁开了双眼。

可是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眦欲裂，在他的身前，夏侯月微笑着看向他，而她被银白色镜子穿透身体留下的伤口正说明了那些温热液体的来源。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张玉汝声音颤抖，一向坚强的他在此刻显得是那样的脆弱，他本来已经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可是眼前发生的事更超出了他的预期。

“不好意思啊队长，我抢先做了你要做的事。”夏侯月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她和张玉汝两个人可以听到。

她看出了张玉汝的想法，张玉汝试图用自己的生命为众人再争取一些时间，试图引起白镜的愤怒以转移一部分这个精神病的怒火到自己的身上。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夏侯月再次展露了自己的笑颜。

“很抱歉，队长，我大概是一个懦弱的人吧，我真的很怕看到你们死在我的面前。”夏侯月低下头，或许是不愿意让张玉汝看到她的表情。

“怎么会，我找不到比你更坚强的人。”张玉汝站起身来试图去帮助夏侯月。

“别忙活啦队长，我知道我的情况，大概我剩不下多长时间了，让我在最后的时刻好好休息一下吧。”

夏侯月摆摆手，阻止了张玉汝的行动。

随即她无力的倒在地上，距离最近的张玉汝和远处的崔尘、杨承、杨囡囡皆是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

此刻他们的心中已经不再有其他的想法，虽然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对于少年少女来说却已经是他们在成功觉醒之后彼此相伴最久的人。

这已经足够他们建立起深厚的友谊，更何况以他们过去一同的经历来说，彼此之间说一句过命的交情并不为过。

众人围成一圈看着中心之处的夏侯月，而白镜仿佛在欣赏这样的景象，他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来打断众人的行动。

被同伴团团围住的夏侯月看到了每个人脸上焦急的表情，她能感受到那种被关心被在意的情绪。

这些东西与生死比起来或许不算什么，可是夏侯月不想去体会红荆身上发生的事情。

战死之后还会被嫌弃没用，并且身躯被白镜当成垃圾一样去处理。

这样的结局对夏侯月而言是无法接受的，更有甚于死亡。

她的面容之上流露出了笑意，就像是被狂风骤雨席卷之后的遍地残红一般，凄然而又绝美。

“抱歉了，我要先走一步了。”夏侯月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张玉汝颤抖的伸过手去试探她的鼻息，而渐渐消失的气息让他如坠冰窟。

没有奇迹发生，夏侯月终究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她的身体的温度好像都随着流出的鲜血一同消失。

张玉汝摸着自己脸颊之上的鲜血，他仿佛已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整个世界一片寂静，他的心中充斥着复杂的情绪。

悲伤、愤怒、自责、不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