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华回头看了一眼凌月，凌月冲他点了点头。

门一开，四个孩子悄悄走进院里，每家都跟着一个大人。林扬林树是爹爹，林山是娘亲，林志是奶奶陪着来的。

“凌华去关上门。”

“好！”

“各位乡邻，今天的事想必孩子们都已经告诉你们了。我家也很困难，不过是嘴里抠食，但我相公身有疾，我一人又忙不过来，所以暂时就想了这么个办法，也让他们偶尔打打牙祭，免得出去抢人家的。”

几个孩子的亲人都说着感谢的话。凌月就拿了四个碗，每个碗里装了八个饺子，递给了他们：“今儿，我们家吃饺子，大家都回去尝尝吧。”

四家人放下东西，背着自家的背篓离开了。

师父坐在院子了，摇着大扇子，看两人在那忙活。

这四家人里，只有小胖林山的娘亲不够实在，她背来的就是蓬松的支楞着的一背篓野菜，而林志的奶奶拿来的，则是压实了的，摘干净的野菜。

林扬和林树两家背来的都是柴，而且都是晒干的比较整齐的树干部分，都是满满的一背篓。

凌月心里有数了。

林山之家，不可深交。

“凌华，再去给林志奶奶家送五个饺子去。”凌月看着院子里的东西，小声说道。

“姐姐，就剩五个了。”

“嗯，去送吧，躲着点人。”

凌华端着两个扣在一起的饭碗，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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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的夜了很是寂静，就是凌华经过的时候，会有各家的狗子叫几声。

敲响了林志奶奶家的门，林志正和奶奶在院里的桌子上吃换来的饺子，桌子上还有两碗野菜汤。

“凌华，你怎么来了？”林志赶紧迎上来。他心里明白，今日的二狗再也不是当初的二狗了。

“我姐姐说，你家送来的野菜鲜嫩又干净，还很多，就让我再送几个饺子来。”凌华把碗递给了林志。

林志看了看奶奶，奶奶感动地擦着眼泪点了点头。

“那就替我多谢凌月姐姐了！”林志也是心中一片柔软。

凌华走了之后，林志把饺子全推到奶面前：“奶奶，你快吃！明天我还会好好干活，专回晚饭给你吃的！”

接连三天，这几个孩子还有他们的家人都陆续晚上来换东西。

凌月也忍了林山的娘三天。

她家第一天送来的是蓬松松的一背篓野菜，第二天送来的也是野菜，但其中夹杂着许多的杂草，第三天送来的是一捆现在烧不了的湿柴。

第三天，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凌月叫住了他们。

“林山，我想问你个问题。”

“林晚家的，有什么问题你就问问就行，他一个孩子懂什么？”林山他娘是个颧骨有些高，身材干瘦，脸上很多皱纹的女人，说起话来，语气高亢，听着不大舒服。

“婶子，我当时和他们说好的，要他们自己去捡柴或者挖野菜，来换点零嘴吃，所以我要问问林山。”

“哦，那你问。”林山的娘讪讪地退后了两步。

凌月看着林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他：

“林山，这三天，你娘背过来的东西，你都看过吗？哪些是你自己的劳动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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