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便桶,每次如厕时,她总害怕自己会掉进去——如果被溅了一身的屎尿,她知道她肯定会被恶心死的。其次是卫生问题,房间里根本没有水,她已经连续几天没有洗头洗脸了,她感觉自己都快馊了——身上的香水味和汗臭味结合在一起,如同化学武器一样不断侵蚀她的鼻息。今天下午的时候,她还哀求过那个女人给她开一会窗户,可那个女人根本不理她。
她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事——那是天色刚刚暗下来的时候,她听见门外的那个女人对一个人说:“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暂时没有出现什么过激反应。”她知道她是在跟父亲打电话,于是她连忙走过去敲敲门,开始苦苦哀求那个女人让她见见爸爸。可女人并没有理她,只是在房间外来回走动,时不时还会说几句她听不懂的话语。吱呀吱呀的脚步声传来,搅得她惶恐不安。
她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要一辈子住在这里了,不禁又哭了起来——她哭得很大声,也哭得很伤心。哭着哭着,她就累了,哭着哭着,她就睡着了。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突然发现,那个女人正一脸冷漠地注视着她。
“你都犯过什么错?”女人问她,语气硬得像一块石头。
她不知道她想问什么,她感觉她好可怕,她现在只想躲开。她下意识地裹紧毯子,本能地蜷缩成一团,用发颤的声音说,“求求你……不要打我……我再也不砸东西了,真的,求求你……”
女人叹息一声,走了出去。
她目送女人离开,然后看着墙壁上那些斑驳的痕迹,渐渐进入了梦乡。她梦到了很多温馨的过往——妈妈抱着她唱摇篮曲;爸爸拿着故事书给讲故事;妈妈一边给她看‘白羽清鸣’的设计图纸一边说这是你以后的婚纱;爸爸指着那片正在施工的建筑工地说这是你以后的花园……她甜甜地笑了。
天照岛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