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风拂过,卢娜缓缓睁开双眼。
周身笼罩在一片柔软中,是维泽特离开公共休息室之前,给她披上的鸟蛇绒被子。
鸟蛇绒的好处就在这里,不管里面的人怎么折腾,也能裹得严严实实的。
卢娜眨了眨眼睛,沉重的眼皮都有些懒得抬起来,周身也是酸酸软软的。
她浅浅叹了个哈欠,只觉得脑袋晕晕沉沉的。
打哈欠的时候,气流拂过喉咙掀起些许疼痛,像一群嗡嗡作响的骚扰虻躲进喉咙,在里面欢乐地开派对。
呼吸的时候也是堵着的,像是有嗅嗅发现了空气的闪光点,就把空气也给藏起来了。
卢娜轻轻哼起小曲,左边的鼻孔似乎渐渐通了,右边的鼻孔又调皮地堵上了。
或许是鸟蛇绒被子太过软乎,她折腾好一会儿,把一整首曲子都哼完,才终于掀开被子。
又是一阵寒风拂过,她终于打起精神,揉捏着鸟蛇绒被子,把它变成枕头的大小。
卢娜环顾四周,找到寒风的来源。
原来是公共休息室的温暖太多了,多到温暖有些迫不及待地冲出窗户,又让寒冷趁虚而入。
她站起身来,把露出缝隙的窗户重新合上,再换个更加靠近壁炉的地方,枕在鸟蛇绒被子上吸鼻子。
……
过了一会儿,她的舍友们回到公共休息室。
奥利维亚·亚克斯利问道,“卢娜,你之前去了哪里?刚才我们想喊你去礼堂来着。”
卢娜勉强直起身子,空灵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沙哑,“我去拜访了小精灵,它们邀请我参加一个空中飞行派对。”
她吸了吸鼻子,“然后我跟着小精灵们,骑着飞天扫帚飞呀飞……后面一阵风把我吹回这里了。”
奥利维亚·亚克斯利一时语塞,看了看周围的舍友,颇有种面面相觑的感觉。
“你的声音有点……”艾米卡·米勒露出担忧的神情,“是不是感冒了?”
梅拉尼娜·伯斯德说道:“那可不好办,庞弗雷夫人那里也没药了。”
爱玛·希钦斯看了一眼时间,“礼堂的晚餐好像已经结束了,你有东西吃吗?”
卢娜又吸了吸鼻子,“我现在不饿,在这里烤一会儿火就好。”
其他舍友都回到宿舍,艾米卡·米勒临走前拿出一盒巧克力蛙,放在卢娜的面前。
卢娜没有把巧克力蛙打开,只是轻轻晃动盒子,看着巧克力蛙偶尔鼓动腮帮子,有精无彩地打发时间。
壁炉烤在身上,虽然驱散些许寒冷,却又生出几分躁郁的闷热。
……
伴随一阵脚步,维泽特那紧张的声音响起,“感冒了?”
他看到枕着鸟蛇绒被子的卢娜,低垂的眼皮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卢娜微微仰头,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应该有一点。”
恰好这时,维泽特的手背贴了过来。
微凉的手背贴上卢娜的额头,额头感受到的愉悦凉意流进心里。
卢娜向前探了探脖颈,尽情汲取这份愉悦的凉意。
“没有发烧,那就还好。”维泽特坐到卢娜对面,放下手中的油纸包,“有其他感觉吗?”
卢娜歪着脑袋,脸颊枕在鸟蛇绒被子上,“像是嗅嗅在藏宝、骚扰虻在开派对?”
维泽特点了点头,“喉咙痛……鼻塞……会想要飞上云端吗?”
卢娜点了点头,发出梦呓般的咕噜声,“刚才被寒风吹下来了。”
“流感而已,这段时间都这样。”维泽特松了口气,把手伸进口袋,摸索出一个药剂瓶。
卢娜强撑着想要站起身来,“我去拿点果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