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尔阳的脑海里闪过屠潇的脸容。
上周一家人吃饭时,屠潇说他辞了职,放弃此前所有的研发成果回美国。奶奶以为他又一去不回,让他不要再去美国。他说回去处理完事情,会再回来陪爷爷奶奶过年。
KMR-18病毒出现,屠潇就辞职,蔚蓝药企正好有抗KMR-18病毒的新药?
太多事情想不通,哪里都有问题。只要找到病毒源头,一定会有新的线索出现。
随尔阳经过深思熟虑,按耐住自己,事件太大了,让人产生了未知、不可掌控的感觉。还没调查清楚,她不敢跟风报道。
如果去人民医院看个究竟的话,暗访不成,自己被感染了。
与此同时,以免夜长梦多,童璘让符则达大量收购新会陈皮,五年,七年,十年的有多少收多少。
无独有偶,城市的另一边,高速公路上,一辆运载中药材的大货车高速路上意外起火。火势一发不可收拾,整辆车被大火包围,浓烟滚滚冲天。消防员赶赴,使用水枪拼力压制扑救,最后成功将火扑灭,但半车中药材被烧毁。
大货车本来把中药材运往蔚蓝药业。
随尔阳不敢置信地盯着熊熊大火,背景音嘈杂的视频。先不说这批中药材是不是用在DA79,但这大火烧得也太巧合了吧?
是东风还是妖风?
她心中所有疑问,似乎很快找到答案。如果不是蔚蓝药业迫不及待地亮相,她都想不到这病毒的来源呢?
窗外暮色低垂,红色刺眼的“急诊科”三个大字尤为显眼,犹如长夜里的生命“灯塔”。
在急诊科的大厅里,明亮的灯光照如白昼,依旧人头攒动,各种各样的病人,各种各样的急危重症。为守护辖区百姓的健康,急诊科全体医护忙碌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
不知道她家尉迟医生吃晚饭了没?
他说颜姐姐的病情逐渐好转了,迟沛弦身上的症状也消失了。
两天后,中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随即对外公布,推出“抗K解毒方、风热解毒镇痛方、健儿散寒解毒方”三条感染防治中药协定方,可通过微信公众号线上简易门诊开方,药品直接配送到家。
这三条药方,随尔阳翻开尉迟昀朗的笔记本,她又认真对照了一下公众号上的药方,一模一样。
事情的走向多少有点扑朔迷离。
由于连续多日的超负荷工作,尉迟昀朗忙的不见人影,回到宿舍。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随尔阳听到门声,一脸小兴奋。像个孩子似地跑过去搂他脖子,立即用指腹抚平他眉心,软软地说:“尉迟医生辛苦了。”
随尔阳直犯迷糊,又一脸崇拜,眼眸更是亮得像是在发光,难以置信地问尉迟昀朗,“你的药方真的可以治KMR-18?”
尉迟昀朗看着她,眼神刹那就带上了点说不清的缱绻,笑言:“从你的眼神里看到对我的崇拜。”
随尔阳盯着他一连串的反应,有点凶喋喋不休地追问:“连我都不说是吧?”
尉迟昀朗眼睛晦暗深沉,说:“记者朋友,知道太多,小心灭口。”
随尔阳瞬间翻脸,忍着笑打了他一下,表情困惑地提出关键性问题:“还是KMR-18毒株太弱了,一出道就有克制它的药。”故意打击他。
尉迟昀朗笑而不语,眉宇之间溢满的成就感却根本掩饰不住,耐心为老婆科普道:“这毒株没有潜伏期,传播性极强,主要表现为‘热毒炽盛’,多数患者会出现高烧和全身疼痛,唇绀、眼睛赤红、舌苔较黄,有的咽痛还伴随舌痛等。这些用中药都能治,将种种可能性都考虑到后,我们院才公开药方。”
尉迟昀朗这么一说,一听语气就知道有蹊跷,随尔阳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