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贤用力过猛,那张用硬木粗加工做成的桌子被他硬是拍成了一堆碎木头,把在场的一众锦衣卫震得目瞪口呆。
“说!”
“我……我说,其实是因为大行皇帝从发病到驾崩那一刻,身体失禁不雅,诸医官读书有限,故而在记录是多有涂改。”李太医被唬住了结结巴巴将诊断记录出现问题的原因说了出来。
“那么,大行皇帝到底是什么急病?身体会出现如此剧烈的反应?”余贤冷冷说道。
“我们都不知道,翻遍了太医院收藏的各种典籍也找不到类似病例。我们怀疑是……怀疑是……”李太医不敢说下去了。
“怀疑是中毒对吧!脉象呢?里面怎么没有关于脉象的记录?”余贤问道。
“脉象混乱,我们几个都诊治不出什么来。”李太医也着急了。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把你们从入宫诊治到被我抓到这里来的时间里,接触过的人全部说出来,包括但不限于姓名,籍贯,职业,性别,年龄,你们说什么话等等。一个一个的说!”余贤说完示意锦衣卫开始记录,自己离开去审讯其他人了。
十七名有问题的宦官,九名参与救治朱瞻基的太医都需要他一一审讯并整理和对比笔录,这工作量不小。
朱瞻基也是,在发病的前两天还来找余贤打秋风,余贤还找机会给他把脉和做了其他检查,整个人除了当年行军打仗的那些伤病,没有其他的问题。谁知道大过年的突然发病,过两天干脆就死了。
接着便是全城都是关于皇太后要襄王继位的谣言。
三天时间过去,大臣们一边办朱瞻基的丧事一边准备朱祁镇的登基大典,而流传全城的谣言随着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尹大肆抓捕而明面上平息下来。
余贤这边进展并不好,朱瞻基长期被安排食用诱导心脑血管疾病的食物,如果说早年朱瞻基因为常年征战这么安排或许可以。可他现在一天不是斗蛐蛐就是批奏折,那么重口味肯定不正常,难怪来自己府邸蹭饭的时候,一个劲逮着不放任何调料的素菜夹。
这些宦官这么干的原因也简单,想去内书堂读书但是没有被选上。至于为什么想到这么个招,是因为有几个老家在靠近大同的宦官发现的,那些常年跟蒙古人做牛羊生意的商人,他们的饮食风格偏向重口味,且多以动物内脏为食物,然后都是突发急病死亡。
为此他们还根据朱瞻基的口味,精心研发相关菜谱。
这特么跟谣言没有半毛钱关系,白忙活了。
太医这边收了不少人的钱,目的是探听朱瞻基的死活,都是些朝廷重臣。皇帝生死不明,他们花钱打听为后面铺路,看起来合理,实际上太不合理了。
得从京官们下手,但是自己在文官里的人品,别指望他们会配合,唯一一个有交情的于谦,这会还在外面苦逼地巡抚。
最要命的是这个事还真不能公开出去得找替罪羊来心甘情愿认下这个罪名才行。
余贤还在想招的时候,却不想三杨和张辅一起上门,主要原因是抓人抓得太狠,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的大牢都关满了人,京城的谣言更甚说什么的都有,甚至传言宣武伯要借机造反。
四个人来到宣武伯府,余贤在大堂接待了他们,安排人上了茶后便开始正式话题。总之就是查案闹出的动静太大,北京城人心惶惶,好些个大臣都已经上奏弹劾余贤胡来要求放人。这还是客气的,有些干脆就攻击余贤兴大狱胡作非为,要废除爵位并流放三千里。
余贤对于这些弹劾很是不屑,有种大明门面前单挑啊!
“明人不说暗话,我奉太皇太后命查京城关于襄王即位的谣言,几位都是收买太医打探大行皇帝病情的,你们深得大行皇帝信任,经常陪伴左右,为何还要做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