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反倒是绝望、愤怒、无助、恐惧时时刻刻折磨着朕,如今总算要解脱了。孩子,你过来!”朱祁钰将朱见深拉过来。
“叔父,您是大明的皇帝,谁都否认不了。”朱见深意识到即将要发生什么。
“这些都不重要,不重要了。这些年朕做的事都会一一记录在史书里,是非对错就由后人去评说,是善是恶,是对是错,朕也不纠结。来,你拿好这个。”
朱祁钰从兴安手里捧过传国玉玺的宝盒,又拉起朱见深的小手,将宝盒按在他手上。
“叔父!”朱见深惴惴不安轻唤道。
朱祁钰却永远听不到了,他的手从宝盒和朱见深的小手上滑落,无力地垂到一边,原本半坐的身子此刻也歪在床上。
“皇帝大行!”
伴随着兴安的声音,大殿里哭成一片。
朱祁镇此时正在一座宅子里看书,钱皇后和宫女在绣花,当钟声开始传来的时候,朱祁镇并没有在意,可是越听越不对劲,赶紧放下书本认真地数起钟声来。
“九声。”
……
“二十七声。”
……
“四十四声。”
“四十五声。”
“夫君,这钟声一共四十五响,难道是?”钱皇后由宫女扶着来到朱祁镇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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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弟弟走了。”朱祁镇抓住钱皇后的手轻轻抚着,声音不悲不喜。
景泰八年五月初四,朱祁钰病逝,太子朱见深即位,改元成化。
景泰八年九月初十,一大早五城兵马司便将大街警戒,开始大家以为是哪位了不得的大人物要出门,可最后出现在百姓面前的都是关着囚犯的笼车,有上百辆之数。上面的犯人全部被套上了黑色的头套,只看得出高矮胖瘦,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从宣德十年到景泰八年中发生的事,余贤一次性解决了,以徐友贞同党的名义将这些人全部押往城外秘密处决,这人里有已经致仕的官员,在朝的文武大臣,地方的宗族豪绅和商贾,书院山长,甚至还有一些藩国使臣。
身份更低的宦官宫女和流民已经先一步被处理,或流放或处决。
徐友贞再次见到太阳的时候,不自然地眯了眯眼睛,然后就看到自己和其他犯人一起被带到一块被高墙围着的平地上,四周被北斗卫和锦衣卫警戒得死死的。
一方长长的邢台上,竖起六根柱子,两两抬着一根横梁,横梁吊着挽了一个小圈的粗绳随风轻轻摇曳。
“你们滥杀大臣,就不怕朝纲震动吗!”地位最高的陈循在看到绞刑台时不由自主的怒吼起来。
“你们收买各种牛鬼蛇神在北京城搅动风云的时候,就没想过有今天吗?”余贤手里拿着一张打满了红勾的名单怒斥。
“我们为社稷考虑,何罪之有!”陈循是不服的。
“陈循,都这种时候了,真诚一点不行吗?要有一个胁迫太上皇造反的样子,你这样太丢我的脸了。”
徐友贞很是看不起这个人,想不到这货居然会是自己同党?他们是犯了多大的错才会被宣武伯不惜用这种手段除掉。
除了陈循,徐友贞也看不起自己的真正的同党们,除了王骥像点话,张軏石亨曹吉祥这会都尿裤子了。张軏曹吉祥就算了,特么你石亨可是战场厮杀的武将啊!北京保卫战能跟瓦剌骑兵对砍的这种,居然会如此丢脸。
“徐友贞,都是你连累在诸位大臣!好好拥立沂王复位不好吗?为何要胁迫太上皇!”陈循也是会甩锅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自己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心里没点数?”徐友贞很是嫌弃地怼回去。
除了他们两个,其他犯人也是在各种扯皮,好好的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