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暗中行动也必定危险重重,他并不愿季暖也参与其中。
但他上次才离开了季暖身边没几天,便让她陷入了危险之中,此次若是再将她留在暮溪,又如何能妥善护她周全。
季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意秧然的问他在想些什么,她唤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听见。
宋忘尘此时方知程筱柔早已离开了,偌大的南院又只剩下了他们二人,他将她揽入怀中,沉声道:“娘子、此行危险,你…”
话未完毕便被季暖捏着面颊,用自己秀挺的鼻尖轻触着他的鼻尖,又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这才笑道:“相公放心!这一次我保证乖乖待在暮溪,绝对不给你捣乱,除了南院,我哪儿都不去好不好?再说江雨都去了唐氏,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她虽是这般宽慰着宋忘尘,但心里早已生出了别的想法,唐氏她是不会去,但清律堂她一定会去。
据唐肆言所言,俞漫已经许久都没有消息了,以她对俞漫的了解,俞漫断然不会回长屿去,只怕她是被江雨给限制了自由,亦或者已经遇害了。
见宋忘尘眉心紧锁,又捏了捏他的鼻尖,笑道:“好啦!你今日是怎么了,这般多愁善感,我的修为可是进步了许多,连孟颜都被我狠狠教训了一通,管它江雨是妖是魔,忘尘出手,天下我有,怕他做甚?”
她撸起袖子,食指掠过鼻尖不屑的冷哼着,用自己滑稽的语调缓解着宋忘尘的焦虑。
宋忘尘噗呲一笑,他并没有更好的主意,也只能依她所言,但那心中的不安更甚之前,他紧拥着她,生怕她下一刻便会从自己身边消失。
……
三日的朝夕相伴却并不让二人觉得有丝毫腻味,每一刻的相处都仿若诀别一般,让二人格外珍惜。
昨日,子间与程筱柔避开暮溪众人一同来了南院,商量着如何应对唐氏这场鸿门宴,最终决定由程筱柔出面赴邀,宋忘尘暗中查探,子间与季暖二人则留守暮溪。
临行前,宋忘尘破天荒的让唐肆言住进了南院,他知季暖闲不住,便想让唐肆言陪她聊天解闷,更重要的是,他暗中交待唐肆言看好她,无论发生了任何事也绝不让她踏出南院半步。
这时,他就像个啰嗦的老太婆一般,对季暖是千叮咛万叮嘱,让她别出南院,让她等着他归来。
一开始季暖还会呵呵笑着应好,被他一遍又一遍的唠叨个没完,便捂着耳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拜托拜托,你快点去吧,快去!”
如此僵持了许久,终是将一步三回头的宋忘尘给送走了,她本应该觉得清净了,但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她烦闷的蹂躏着自己的脑袋,而后又双手托腮,木讷的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开始了无穷无尽的思念。
唐肆言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在她面前窜来窜去,嘴里讲的什么她是完全没听清,直至幕色渐暗,繁星当空,她突然拍桌而起,便欲往南院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