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已经落在手中,眼看就要动手,一旁的四皇子气得直跳脚,正在和小花生萧成嚷嚷什么,他就当机立断开口叫了一声。
“阿六。”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跟在后面的阿六就如同一阵风似的疾掠了出去。下一刻,人抢在张琛之前出现在某个闹腾不休的寡妇身后,一把提溜了人的衣领,整个人突然高高跃起。
虽然那自称寡妇的妇人五大三粗,分量很不轻,可就这么揪着一个人的阿六,竟是一扔一掷一踢,最后成功地提溜着人扔到了屋顶上。而把人撂下之后,少年自己却拍拍双手,根本管也不管她,直接一个平沙落雁式,轻轻巧巧落在了地面。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四周围众人瞬间鸦雀无声,而被扔在屋顶上的顾寡妇则是在最初的惊吓闭嘴过后,叫嚷呼救的声音更大了。而在她那谩骂甚至诅咒声中,张寿却只是无所谓地掏了掏耳朵,随即就淡淡地说道:“吹一天风吧,让这西北风好好洗一洗她那张嘴!”
阿六立刻目光犀利地看向了村长:“少爷说一天,要是少一个时辰,我就把你扔上去!”
如此霸道的言行,村里这些男女老少哪曾见过这个,眼见得村长在最初的愣神过后慌忙点头如啄米,他们不禁噤若寒蝉。
而张寿瞥了一眼那个明显在发呆的女孩子,他就冲着村长勾了勾手,等人上了前来,他就漫不经心地问道:“屋顶上那个,是那丫头的继母?”
村长哪曾想张寿竟然这么强势,此时先愣了一愣,方才慌忙开口说道:“是是是,那顾寡妇是邻村的,是这丫头的继母。这丫头命苦,亲娘生她的时候就死了,后来老爹又娶了那母夜叉,于是她好日子就没了。要不是她老爹死了,母夜叉也不会想要拿她卖个好价钱……”
听到村长那口口声声的母夜叉,屋顶上正想方设法想要下来的顾寡妇顿时暴跳如雷。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跳脚谩骂,却只见底下那个长得好看,行事却异常狠辣的少年抬起头来,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眼,紧跟着就微微一笑。
“原来是想要拿继女奇货可居。可惜,你不长眼睛。”
说完这话,张寿也不理会那顾寡妇是什么表情,看着村长问道:“你说她嫁给了那小姑娘的父亲,所以是人的继母?既然是婚嫁,有通州县衙存档的婚书,黄册改过户籍了吗?”
面对这样一个问题,村长顿时更发懵了,足足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说:“应该没有婚书,户籍也没来得及改,毕竟她这才嫁过去没到一年,她男人就死了……”
张寿顿时呵呵笑了起来:“没有婚书,户籍也没改过去,就以人家母亲自居,就想把人卖了换钱?简直是狗胆包天!阿六,不用让她在这屋顶吹西北风了,把人捆了,回头送去通州县衙,以冒领民女,私卖良民之罪送官法办!”
还能这样?刚刚气急败坏之下,恨不得把人斩成十七八块的张琛顿时觉得神清气朗。这一次,他才算是真正明白,张寿常说让他做事动动脑子,这是什么意思!
就连叶氏也禁不住讶异地挑了挑眉,只觉得自己又一次认识了这个传说中仅仅靠一张脸就把赵国公府大小姐迷得七荤八素,于是摇身一变当成了赵国公府乘龙佳婿的男人。
而屋顶上的顾寡妇虽说吓得打了个哆嗦,但随之正要哭嚷,却不想阿六是听到吩咐就立刻执行的人,此时纵身一跃就上了屋顶。
刚刚怎么把人弄上去的,如今少年就怎么把人弄下来,结果顾寡妇在半空中那是吓得哇哇乱叫,可刚刚脚踏实地之后,人还没来得及透一口气,竟是就被嘴里塞了一团破麻布,继而就被五花大绑了起来,那是没法开口,也没法动弹。
意识到张寿竟然是来真的,村长这才有些着慌。顾寡妇确实是个讨厌的母夜叉,但这村子里乱七八糟鸡零狗碎的事,这个恶婆娘确实知道得很多,这要是在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