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我难道还有本事拦着他吗?”
他说着就使劲一捶地面,咚咚咚的闷响传来的同时,更有他那声嘶力竭的声音“只要我能过得了此次的难关,我绝不会放过那些该死的家伙,绝不会放过那些阳奉阴违的狗官,绝不会放过那些口蜜腹剑的贱人……”
听到大皇子骂骂咧咧嚷嚷个没完,朱二只觉得异常烦躁,当下就没好气地打断道“要是大皇子你只会骂人,那我就不奉陪了,你等着人家来杀你好了!”
他说着使劲抖了抖袍角发出声音,做出似乎要走人的架势。果然,他就这么一作势,大皇子立刻叫了一声“你……到底想怎么样?”
朱二这才终于精神一振。他组织了一下语句,最后就换成了循循善诱的语气。
“这事儿已经捅破了天,那些挟持你的家伙怕被朝廷派兵剿灭,株连家眷;许县令那些个地方官和士绅担心朝廷怪罪他们,更担心朝廷追究你们之间那些勾当。而大皇子你,想来就算逃过这一劫,也怕皇上追究,不是吗?”
发现大皇子没答话,分明是默认,朱二就诚恳地说“事到如今,大皇子你总归要对一方面低头。对皇上低头那当然是最理想的,到底是君父,可皇上远在京城,一时半会过不来。对许县令那些人低头,我琢磨着也没什么用。这些当官的贪起来,皇帝都管不住。”
大皇子顿时气得直哆嗦“你的意思是,让我对那些贱民服软?”
听到这贱民两个字,老咸鱼轻蔑地呵呵一笑,小花生则露出了愤懑的表情。
而朱二皱了皱眉,心里莫名地觉着很不舒服。他清了清嗓子,这才沉声说道“大皇子忘了你眼下的处境吗?再说,什么叫对贱民服软?那叫被贪官奸商蒙蔽,所以对受害的无辜百姓有愧!”
说到这话时,朱二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当下有理有据地继续忽悠“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皇上一向很赞赏这样的人,没错吧?此刻你服一下软,对那些受害的纺工和家属还有贫民诚恳致歉,就凭天下子民对皇家的敬畏,你至少可以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只要你和这些人达成和解,然后再站到前头去,立刻就可以义正词严地斥退那些贪官劣绅奸商,把责任一股脑儿都推到他们头上,自己就可以洗脱至少一大半的污名。然后,你再站出来没收人家的财产,赔偿受害百姓。你又可以保住性命,又可以保住名声,何乐不为?”
大皇子终于被朱二说得渐渐动容。想想父皇的脾气,他忍不住觉得外头这神秘人的话很有道理。好死不如赖活着,更何况他要是能表现得好一点,那么不但能抹平这件事,说不定还能重新树立自己在民间的形象。
不就是甩锅嘛?这种事从古至今多少王公贵族曾经做过?就连太祖皇帝当年都说过,死道友不死贫道……
想到这里,他毅然决然地说“好,那就这么办!可我被锁在这里,那些贱……那些人除了送饭,余下的时间都不会过来,这还来得及吗?”
“这个嘛,我去想办法,大皇子你记住你自己要做的事就行了!”
大功告成的朱二眉飞色舞,冲着那边厢的老咸鱼和小花生做了个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手势。而全程听取了两人谈话,不懂得这些官场倾轧的小花生一片茫然,可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咸鱼却不由得对这位看似有点小蠢的齐二少刮目相看。
他低声对小花生耳语了几句,把人打发去报信之后,就大摇大摆地走上前来,到了那小屋门前,见朱宜一个利落的翻滚,直接拉着一旁的朱二溜到了一旁无人的角落,仿佛生怕被里头的大皇子看见,心里有数的他瞅了一眼那把大挂锁,以及紧闭的房门,突然呵呵一笑。
“到底是养尊处优的皇子,就这么两扇破门就把你给难住了。你退远点,眼下小花生去通知人取钥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