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忽而捏起宋潇渝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丑死了!”
她一把丢开宋潇渝,留下对方“唔唔”声,转而恶狠狠看向方知雨:“不过也有其他法子,就是用你逼淮王和世子替我救人!”
方知雨冷笑一声,露出看老傻子的神情。
太妃见状,怒而抬指,“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方知雨:“太妃这是给自己的错误行为找借口吗?”
“你!”太妃拄着拐杖向下走,程府借来的人随着她一起向下,将她护在里头,表现得忠心耿耿。
“野丫头,最开初我立规矩的时候,你就该服输!可你居然要反抗?还害死霜红,害得秀红重病,害得孙氏被赶出府,连齐氏也……”
“这话可就太丧良心了。”方知雨辩驳道:“霜红是被您自己害死的!”
“您口口声声强调尊卑,却没教导她,我为主她为仆,还给了她能成为主子的错觉,令她以下犯上。若世子不取她性命,淮王府的尊卑之序才是真的乱了。”
太妃听完这一席话,皱纹都在打颤。
方知雨又道:“秀红也是您害死的!若您不把重病的她赶到甘棠园,刘婆子又怎么有机会折磨她?”
“齐嬷嬷也是您害死的!因为她去找洪胥的行为本身就是背叛,就算世子不杀,淮王也容不下!否则淮王府人人效仿背叛之行!”
太妃呼吸急促,眼神飘离起来。
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错了吗?只是一向我行我素,没人敢言她错而已!
诛心……方知雨很在行。
她道:“太妃!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自掘坟墓!”
“闭嘴!”太妃抬起拐杖,却没有落下,因为许得益闪身站到了方知雨面前。
他个子比方知雨高,将她遮挡得严严实实。
太妃见状,发出嗤笑:“瞧!瞧瞧!还说没有私情?”
许得益数十年如一日对太妃畏惧,此刻也不敢违抗,只站在原地,垂眸不语。
太妃却起了心,骂得一句比一句难听。
忽而火把增多,暗卫们突然退向左右,“参见王妃!”
方知雨心头大惊!
她最不愿的就是惊动王妃!
然而一回眸,瞧见的不是愁容倦意,而是异常平静的眉眼,和关切的眼神。
“母妃,您怎么来了!”方知雨奔过去。
王妃将她迎住,“这么大的动静,别说内府,只怕外府都已经猜测漫天。”
她摸了摸方知雨的脸,“没事。母妃与你同进退。”
只这一句话,方知雨就为自己过去所做的一切感到值得!
王妃握住方知雨的手,将她拉到身侧偏后的位置,抬眼看向太妃。
十一年了!
王妃从来没有这样与太妃对峙过,不是没有心力,也不是没有手段,而是顾忌。
她顾忌太妃是夫君的生母,顾忌一旦将太妃打入泥泞,会与夫君和儿子生出隔阂。
可如今看来,她的顾忌反而成了太妃的无所顾忌。
“母妃……”王妃眉色间出现一抹遗憾,“您若真的把十五拿来做筹码,不就等同于同归于尽么?”
“您的儿子,您的孙子,还有与我们牵连颇深的程家也会被株连。”
“要你管!”太妃果然有些言行无状,接近癫狂:“你放手了就该彻底放手!又回来做什么?”
“儿子?孙子?他们都不站在我这一头,我还在乎什么?”
“我在宫中战战兢兢,受尽苦难,好不容易将儿女送出宫,成婚生子。现在不过弄死几个人,你们就当做天大的事,非要与我斗!”
虽然讲得模棱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