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评论家的赞美和收藏家们挥舞的钞票中完美的退场。
而亨特·布尔则默默的走上了舞台,抱着这幅画,把它像是丢垃圾一样,用力丢入了地狱之门里燃烧烈焰之中。
他把所有的这一切,都变成了一场恶毒的地狱笑话。
……
亨特·布尔是一个能结合僧侣般的专注和摇滚乐手般的放浪不羁的老男人,很难用语言去形容这具体是一种什么样的古怪的气质。
想像一下。
一个人一边在黑板上求解着歌德巴赫猜想,一边跳着狂野的迪斯科。
或着。
《泰坦尼克号》的最后一幕,晚年的露丝把海洋之心丢入大西洋的海水里,她闭上眼睛,又变成了那个青春的少女,回到了泰坦尼克号的宴会大厅。穿着燕尾服的侍者为她拉开了大门,小提琴琴声响起,满场的宾客都在向着她微笑着鼓掌。
露丝的心噗噗噗的狂跳,她沿着旋转楼向上,终于见到了自己梦中的那个男子——
只见一个挺着肚腩的光膀子大叔,满脸胡茬,穿着沙滩裤,一手拿着一个塑料滋水枪,豪迈大笑着向你奔来。
亨特·布尔带给旁人的就是这样的观感。
他拿起画笔的时候,如同给少女画眉一样动作纤细,神情优雅而深邃,他把笔一丢下,你会觉得这种人凝视着美术馆的大门,是不是随时准备从裤裆里摸出黑丝袜套在脸上,冲进去干一票大的。
布尔先生抱着手臂,凝视着罗丹的雕塑。
此刻,他脑海里想着的应该不是干一票大的……应该吧,这种大型青铜雕塑足足有几吨重,还和背后的建筑结构连成一起,想要干一票大的,从裤裆里掏出黑丝袜是没有用的,起码的是能从裤裆里掏出起重机来才可以。
他的目光从屈膝的思考的巨人身体上向下滑落,顺着巨人的视线看向了角落处,两个纠缠拥吻在一起的人。
那是罗丹的另外一幅作品,位于《地狱之门》的左下角,取材于但丁神曲里地狱第五层里的爱情故事《吻》。
七年前。
在侦探猫美术馆的开幕式上,亨特·布尔也是像今天这样。
一言不发。
只是凝望。
那时的安娜·伊莲娜正在前方的舞台上,把伊莲娜家族收藏品里的一张达芬奇真迹展示给在场的宾客去看。那张艺术家的手稿之上,用意大利语混杂着拉丁语写着——
快乐和痛苦是一对双生子。他们从不单独出现,他们共生而又彼此对立,像是背靠背的连体人。
黏土&黄金
如果你正享受着快乐,你应当知道,快乐背后的苦难和悔恨就会随之而来。
只有能够真正触及心灵的作品,才是真正好的作品,将黏土转化为黄金的秘技始终就放在那里。
艺术是一种通向黄金,通向永恒的过程。
七年过去了。
顾为经却只是在画那些狗屎一样的画作,就像用腊封的铁管里装着金粉,在高温的坩锅里随便搅拌上两下,就指着那些残渣说自己提炼出了永恒一样的可笑。
真正的炼金术,怎么能是这么唬人的东西呢?
“Only……顾为经能画出这样的画?”
想起安娜·伊莲娜对着艺术媒体的发言,以及这个展览的名字“艺术的极境”。
他撇撇嘴。
“Only顾为经能够拉出这样的屎!”
亨特·布尔发表了如此的锐评,老家伙提起画笔,沾了一些调色板上棕色的颜料,他真的在这张作品空白的右侧画了一大坨狗屎出来。
他把画笔一扔,转身离去。
&nly Shit!”
奥地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