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勒再次说道,“笼罩在顾为经的四周,属于一画千金的金童的光环正在消散、褪色。”
“这很好。但这和在场除了亨特布尔以外的众人无关,和我无关,和你也无关。”他随手指了指几名同事。
“这很不好。”
“对我们来说,我们只是看着火车呼啸而过的旁观者,是To die而不是Kill。”
“想象一下。”奥勒说道:“我们身前摆放着两支铁轨,一边绑着的是《油画》杂志社,是在场的很多人的饭碗。不用我提醒,如果顾为经和伊莲娜家族成为这里的主人,他们会对你们做什么事情吧?”
“所以,事情从来都很简单。”
“我们要主动去做些什么,我们要主动掌握自己的命运。如果我们发现,火车朝着《油画》杂志社冲去,我们就扳动分道叉,把火车开向另一边。如果我们发现火车朝着顾为经冲去,那么,我们就狠狠的踩下油门。”
“OK?”他问道。
亨特·布尔举起了手,表示他有问题。
“当然,布尔先生。”
“不踩油门。”他说。
“什么?”
“火车没有油门,老式的火车通过调节工人铲煤的速度和蒸气阀门的压力,现的火车用的则是操纵杆……唔!”
亨特·布尔看上去竟然是一位火车爱好者。
“你玩过拖马斯小火车么?”
他做出老电影里司机师傅拉响汽笛的模样,撮起嘴唇呈O型:“呜——”竟然看上去还挺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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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的火车没有油门,换成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敢在这种场合提这么傻帽的问题。奥勒已经把旁边的保险柜砸在他的大脑袋上让对方滚回家玩拖马斯小火车去了。
但这是亨特·布尔。
奥勒只能忍了再忍。
“谢谢提醒,很严谨!”
他给布尔先生点了赞,也做出拉汽笛状。
&n&nt&n die.”小克鲁格先生不再给在场的众人提问的时间,直接自己总结道:“我们的目标就这么简单。”
他摸出马克笔,在一边的白板上大大的写了个KILL的单词。
“杀死顾为经。”
奥勒又画了个圆,把这个单词圈了起来,然后在旁边画了个问号。
“我们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接下来,更关键的问题是,我们应该要怎么做。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杀死一个虚幻的概念。”
“有形的子弹,应该怎么去杀死无形的概念?”
奥勒问道。
“在维多利亚时代的里,一个杀手,他想要去刺杀科学,他认为科学会扰乱社会的秩序。他所采取的方法就是往格林尼治天文台上装炸弹。他认为可以通过摧毁人类观测星象的天文台,来毁灭科学这种概念。”
“很有趣的想象。”
“那么,如果我们想要杀死‘艺术’价值,想要杀死顾为经这个概念,想要让收藏家所持有的‘顾为经’变成一张废纸。我们又应该要怎么去做?”
奥勒再一次的问道。
几秒钟之后。
有人这才开口,试探性的说道:“往上面抹狗屎!”
“天才!”
奥勒发出了小小的欢呼声。
“真棒。”
“往顾为经胸口上开一枪这种办法,大概率是无法毁坏顾为经的市场价格的,相反,真要有谁这么做了,搞不好明天他的作品的价格就会再次大幅度增高。当年对着安迪·沃荷开枪的人,还有那个杀死约翰·列侬的枪手已经以不得假释的终身监禁替我们证明了这一点。”
奥勒靠在了白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