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特别的照顾,如果真的地方混乱,南安侯府的强势,还有东藩后方的安全稳定,对商人自身,还有其商业活动来说,都将是具有十分重要的 意义。
“建州将乱。”吴畏三想了想,对众人道“各位东主可以替我们放出风去,商行可以转到南安,由南安团练保障东主们和商行的安全……”
“是,吴兄盛情可感。”林定一道“我会同家里的长辈再商量,会不会把一部份船场从泉州搬到东藩去。”
杨释之则道“我们杨家是肯定要去东藩,原本我们就做布匹生意,听说东藩已经有十来万亩棉田,光是冲这一条,咱们也是非去不可。”
吴畏三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出门之后,对着军令官道“吹号,所有武卒紧急集合,一刻钟后,披甲,持训练器械,随我出营。”
军令官也是知道发生了何事,当下颇感振奋,大声答应了之后赶紧跑向军营,过不多时,嘹亮的军号声在营区内响了起来。
……
建州州治距离谷口百五十里,距离水口南安近二百里,原本两边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押司官李廷和接令之后就颇为踌躇,毕竟此事与法理不太相合……但李廷和却是万万不敢出声反对,自与赵王联手之后,王越比此前更残暴十倍,连续多日处置了办事不办的吏员,用州衙前两排大棒将那些吏员打的血肉模糊,然后开革回家。
州官有这权力,是以王越做的再过份,州中的观风使也不会向巡按使移文弹劾,只能任由王越施为。
而且李廷和知道,在很多时候,王越都会暗中嘱咐用刑之人,用木棒打断人的小腿腿骨,棒殴至粉碎,就算找到骨科医生救治也是会成为残疾,终生无法再正常行走。
至于挑脚筋,立站笼,压土布袋等阴私狠毒之事,王越也是做的不少。
这位天章阁侍制,知建州军州事,原本也是二甲进士出身,曾做过御史,以清正廉明出名,曾多次建言上书,弹劾不法官吏,谁知道经过短短十余年,现在竟变成如此模样?
李廷和不但不会出声反对,还要尽力将此事做好。
旁人的事,到底和自家无关,只要按王知州的吩咐办事,钱财赏赐官位升迁,这些东西才是实打实的好处,良心,却是值得几钱?
“那张某人真的要拒不投案?”李廷和身边是州衙的公人为多,有衙前,掏子,杖直,兵级等,俱是负责拿人捕人的差役,至于孔目,勾押,色覆,包括李廷和这押司,俱是有级别的吏人。
一般来说,下乡入镇办事,几个公人就足够吓的百姓们战战兢兢,不敢高声。
就算是去那些宗族实力较强的大族,派上两个孔目官,领着一群衙前差役,也就能为所欲为了。
只要穿着公服,拿着大令,身后便是代表着大魏朝堂,还没有哪个宗族强势到敢于对抗朝廷的地步。
在这南安镇上耽搁已经太久,四周围绕观看的百姓商人的气息也令李廷和相当的不舒服。
在建州,衙门里的人经过,四周的人俱是面露畏惧之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恐被这些毒蛇般的人给盯上,轻则破财,重则破家。
而在这南安镇,人们瞧向李廷和等人的眼光相当复杂,有鄙视,有仇恨,有不屑,有愤怒,惟独没有的就是畏惧。
这叫李廷和相当不悦,甚至也隐隐愤怒起来。
这是人的心理复杂之处,如果从本心出发,李廷和也不愿出来害人,但当他听令出来做这些害人勾当的时候,如果别人不畏惧自己,他反而会加倍的愤怒起来,也更想加倍的将害别人……
“回押司的话……实在是内里只有货物,并无什么闲杂人等,我们东主,更是不在院内!”张明亮确实是躲在码头,并不在张氏铁行的院子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