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摇摇头,长长呼出一口气,微微躬身。
屋内三人,李贞背对二人,不知其色,而其心,却了然于心。
扑通————
双李两人皆是一跪。
“娘,这趟半宝川孩儿不去了,骁卫那么多人,缺了我跟老二两个又不是不能转,再说了一个国家哪可能就指望着那两个人活。”
“我跟老二商量好了,打算把骁牌退回去,今后我们俩就老老实实侍奉您,骁卫那活儿不干了。”
“胡闹!”
李太行的一番话,惹的李贞大怒,她转身怒视李太行,至于这怒,也是有气无力,空有架势。
“还嫌你娘被人笑话的少?幸亏街里街坊善解人意,咱们娘仨才能安安稳稳的在这女娲城落脚,如今本事大了,恩还没报,就想着享清福?”
李贞怒视李太行,对于他递交骁牌一事怒不可遏。
“可整个神骁那么多人,凭什么逮着我们兄弟俩薅?凡事不都得从长计议吗?再说了,没了我俩,外头不还有个神白须吗?他不就是过来背黑锅的?”
啪————
李贞抬手一巴掌打在李太行左脸,只是声音大,却半点力气没有,李太行深知老母心意,不忍抬头去看她。
他刚刚那句话也无非是戏言,可却也没说错,神白须的的确确就是过来被背黑锅的替死鬼。
“还记得咱们娘仨初到这女娲城,人生地不熟,处处碰壁,再加上你们俩没有本地持证,事事不顺,连找个生计都难。”
“好在本地的政府一路从边外削山军统的袭击事件查了过来,那些事你们俩比谁都清楚,当地千玑政务是步步亲为,才让你俩落户女娲,才有了如今的太平日子。”
“你俩都觉得神骁是个好地方,没有军阀仗势欺人,没有贪官污吏剥削民众,更没有兵荒马乱,说这里都是好官好人,长大了也想和他们一样,报效国家,福泽民生。”
“如今你们一个个身上都扛着那么重的担子,在万刃千玑有那样的权力,怎的,就忘了初心?”
李贞捧着李太行的脸,神色慈柔,好似视如无上珍宝。
一旁的李镇岳似乎也有些后悔,后悔把神白须带回来。
然而此刻李贞的心意已经改变,又或者她从来就没变,她的两个儿子是整个神骁屈指可数的能人,肩扛重任,心抗众生。
她也明白忠孝两难全的道理,哪怕如今太平盛世,也世事难料。
“就是白先生不来这一趟李府,我也没打算拴着你俩,你二人虽不是我李贞身上掉下来的肉,可这数十年如一日,你们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心中想什么,我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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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怕,怕没个定数,怕后悔。”
李贞拍了拍李太行的肩膀,破涕为笑。
“娘…并不是事事都如人所料,只是有些事不可不做,可他神白须可以,为什么我们不行?”
李镇岳皱眉叹息道。
李贞将两人扶起,二人的个子高了李贞不知多少个头。
女性本柔,为母则刚。
“……我抚养你们近三十年,一岁一枯荣,有太多事都是突然闯入,就像在边外初遇,那个时候,我怎么能想到今后这两个小破孩将会是我最骄傲的孩子?”
“而如今你们忠于国家,在大意志上,的确要以大家为重,我虽一妇道人家,却也晓得何为忠义,你二人又是刚烈的秉性……”
李贞看着二人,又转身望了望身后的鹿图。
“我向白先生求了一个担保,处事在外,我希望你们能多听听白先生的话。”
“难道,非要我行全母之事,才能令你二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