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听人说,有些人本事没有,但运气好,能乱拳打死老师傅。
以前李念觉得胡扯。
今天事情到了自己身上,亲眼见识了一回。
李世和谢芷都沉默了。
棋盘四周围着一圈人,人人眉头紧缩,表情沉重。
李念等着她下子已经等了半盏茶的时间,心中无比忐忑。
直到茶已经微凉,谢芷放下手里的白子,脸上的表情慢慢化开,笑道:“原来沈兄说的都是真的,亲自感受一下,豁然开朗。”
李世也懵了,“啊”了一声,接不上话。
他还想说什么,身旁一人附在他耳边低声念叨两句,他脸色一变,身上的气质也陡然凛冽起来。
“知道了。”他点头,看一眼李念,又看向谢芷,温柔道:“这两日忙,大概没时间再来找谢兄下棋,等过了中秋,再同谢兄战上一战。”
谢芷颔首点头:“静候。”
李世说完,忽然又拍着李念的肩膀,俯身笑道:“我还有事,先回家去,你别在外面太久,天黑之前也要回来,懂么?”
李念抿嘴点头。
谁知他又道:“但若是陪谢公子的话,多待些时间也无妨。”
说完,他转身摇着扇子走了。
李念头皮都麻了,指着门外问谢芷:“他经常来这下棋啊?”
谢芷温柔点头。
见棋盘边上已经半空的绿豆糕,她笑道:“我们棋楼除了绿豆糕,还有枣花酥,都是一品的厨娘制作的,不如我们去雅室小叙?”
李念低头瞧着自己手里的半块绿豆糕,尬笑点头:“好。”
她算是明白陈福为什么把她指到这里来了。
原来如此。
既然他李世敢拿捏沈谦来折腾她,那就别怪她联合谢芷折腾李世了。
一物降一物,一报还一报!
“你可别被我弟给骗了,他心眼子可多了。”一进屋,李念就不装了,她直奔桌前,拿起枣花酥就往嘴里放。
大概是看到李念是个性情中人,谢芷也放松了下来。
她走到她对面,也道:“嗯,自己下不来台,竟把自家姐姐推出来挡刀,属实过分。”
只这一句话,李念倍感欣慰,连连点头:“我棋艺烂得惊人,他那摆明就是故意折腾我。”
谢芷顿了顿,随性坐着,一边点头一边说:“看得出来不是平日喜欢下棋的人,但说真的,称不上烂,确实如他所言,诡谲得很。”
李念勾唇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棋技如何,自己最是清楚,这些逢场寒暄之词做不得真。
但谢芷似乎是真心的,还额外道:“棋路多少都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方才那局,沈姑娘落子多出其不意,剑走偏锋,想来平日也是个随性的人,喜欢不按常规吧。”
李念笑了。
如果翻墙逃婚,被人用链子栓回来也算的话,那还真是有点准。
“来,尝尝这个。”谢芷将一旁百合糕端起来,“这个清清淡淡,带一股花香,可好吃了。”
李念在京城十年,没有同龄的女性朋友。
世家大户的嫡女庶女都把门第推崇上了天,对她这个从乡野回来的***,明面上吹捧,背地里看不起。
李念不愿意同她们虚与委蛇,就傻不拉叽把自己活成了完全没有靠山的样子。
以前她身后还算是有个邵府,现在邵安和沈谦闹翻,沈家那边指不定怎么想这件事,在她把沈谦救出来之前,还是先避而不见比较合适。
而谢芷,反倒成了难得和她聊得来的同龄人。
她也不是端着性子的人,也喜欢骑马投壶出去玩,也是个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