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子强行用朽木般的肉身使用昊天剑,如今遭到反噬,不久就要尸解了。
如今丹阳子躺在神印宗客房,见众师弟围在身边,稍稍交代了几句,又将玄天剑宗传位的事情再度叮嘱了一遍。
这玄天剑宗传位的事情实际上早已拟定,只是丹阳子并未透露,如今这种时期,丹阳子也只好跟几位长老简略说了几句。
几位长老听完一一默记,丹阳子叹口气,视线在室内环顾一圈,见云天南虽众人站在角落里,他的眼神接触到了云天南,微微一动。
云天南也接触到了丹阳子的视线,见他微微蠕动嘴唇,心道莫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云天南不想留下来,欲走出门外,忽得耳边响起极为微弱的苍老的声音。
“贤侄请留步,我有话同你说。”
那是丹阳子传音入密,云天南便不好在人将死之时离去,生生定住了脚跟。
丹阳子让众人都离开,唯独留下了云天南,云天南走到床前站定。
“师伯。”云天南终于还是叫了一声。
丹阳子抿抿唇,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水润。
自从与师弟凌渊真人分别他们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哪怕是在宗门大比的时候,如今见云天南肯叫自己一声师伯,内心有些感慨。
“坐吧,就坐在床沿上,我有话同你说。”
云天南稍一犹豫便坐了下来。丹阳子就着烛光仔细看云天南,见他虽是青壮年,但眼窝深重,吐息不似修行之人,显得滞缓粗重,不由眉头深深皱起,不知他是遭遇了何事,竟然面露衰败之象,不是好兆头。
丹阳子心中细细思量了片刻,见云天南只是低着头,便开启了话头。
“我听说你门下如今只有五个弟子?”
“是。”
丹阳子仰卧着,收回视线,低叹一声,“我如今是个要死的了,修行近千年来从来行事刚正不阿......”说到这里,丹阳子停了下来,盯住云天南,补充道“你不嫌弃我这个老头子回忆往昔?”
云天南摇摇头,“请讲吧。”
“多谢。”
丹阳子习惯性的要伸出手摸一摸稀疏的胡子,但手臂已然如沉石,抬也抬不起来了,便作罢了。
“我一向行事稳妥,从不徇私,也不冤枉人,更不会做那污秽之事,只是在掌门一事上我有愧于师弟。那一年我与师弟都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师父一直在我和师弟之间犹豫,我与师弟也相约选谁都可以,绝不能因此心生嫌隙。
“师弟生的丰姿玉貌,在女修之间颇受欢迎,师弟也对一个女修颇有好感,屡次寻她一起去秘境。在一次探险秘境之时那名女修被奸人所害入了魔,当时谁也没想到竟然是她杀害了那么多同门,只以为是秘境混入了妖邪,直到后来师弟发现竟然是那名女修。
“师弟是个惊才绝艳之人,也是个眼中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他的行事作风比之我来说要凌厉一些。见那女修竟然坠入魔道,便要废掉她的修行,强行将她降服送入万佛宗拔除魔气,谁知那女修宁死不屈,最后被师弟斩杀于剑下。
“那时秘境当中知道此事的人只有我,出了秘境之后,众宗门前来讨说法,问为什么一同前去的弟子那么多,回来的竟然只有区区十数人,而秘宝竟然被他所得。其实去秘境死伤本是常事,只是那一回大家不过是眼馋那秘宝罢了,一同商量来闹,不过是想要把秘宝占去。
“师弟为人清高,不愿争辩,便被那些人编排为了得到秘宝,连平时走得亲近的女修都要杀,可见是个心狠手辣的。师父知道此事虽然嘴上并未说什么,但私下里将师弟和我叫了来,当面要对峙,师弟原以为我会作证,但......我却沉默了。
“师弟很失望,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