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谭左明趁孟辛愣神之际,使出了第三样法器—飞天羽。
这飞天羽是他用天石炼制而成的一对翅膀。
飞天羽的每一片羽毛都硬如精钢,边缘被他磨得锋利无比,堪比修士的仙剑。
谭左明最依仗这飞天羽,用得也最得心应手,在给对手最后一击时他都是使用飞天羽。
这次也一样,与孟辛耗了许久,见他也没别的本事,便想就此结束。
于是驱动飞天羽,剑一般地刺了过来。
顾岚见孟辛跟傻子似的站着,不躲不避,心急如焚。
那飞天羽直直冲过来,若是不避开定然要受重伤。
情急之下也忘记这是在比试,猛得冲上前去,抽出照影就想为师弟抵挡。
愣神中的孟辛,那一刻内心震荡。
世界在他眼前放慢。
他看见谭左明喷出的水龙将火龙浇灭,看到水雾朦胧,像春天的绵绵细雨。
那个春天,他失去了娘亲,失去了唯一依靠。在战乱中流离失所,几乎饿死在破庙里,春雨朦胧中,是师父将他紧紧抱起,给他饭吃,给他衣服穿。
师父救了他,千机门养育了他。
这么多年都是如此。
孟辛很想为师父做点什么,为千机门做些什么,可是他资质平庸,也非恣意飞扬的剑修,不能为千机门博得光彩。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沉默于别人的鄙视之中。
孟辛啊孟辛!你怎么可以在这里倒下?你怎么可以在这个你唯一能够为师门争光的地方倒下?
不!
绝不!
他在细雨里见到闪着寒光的数枚剑羽。
他想动一动,却动不了。
原来谭左明用水牢将他的双脚牢牢困住。
孟辛感到绝望,那些曾经在他耳边嘲弄的笑声山呼海啸般奔袭而来。
“哈哈哈,千机门今年又是来凑数的呗。”
“瞧什么瞧?你们千机门还配算在大宗门里?”
“......你们是来蹭灵气的吧。”
“呵呵呵。”
不!
不!
不!
我不能输!
屈辱的潮水让孟辛窒息,他快要溺毙在这窒息的压力之中了。
顾岚见谭左明快要伤到孟辛了,自己出手又太晚,根本来不及护着他,心中急怒攻心,肝胆俱裂,吐出一大口污血。
嘶哑地喊道,“师弟!师弟!快躲开!”
这声音似乎唤回了孟辛的神智,他看着师姐从观众席飞来,嘴巴张张合合,似乎在说什么。
然后他又看到谭左明化身剑羽朝自己飞来。
那一瞬间很奇怪。
他仿佛超越了现实,站在一个很高的地方俯视这一切。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真的站在高处。
只见一根碗口粗的藤蔓被他踩在脚下,而他一只手牵着藤蔓的细枝条,一只脚踩在藤蔓上,就那样挂在上面,像是藤蔓上的一枚叶子。
然后他看见另一条藤蔓将师姐卷起来,轻轻放到了观众席上。
紧接着,他就看到场中央,谭左明已经不见了,唯有一个荆棘牢笼突兀地立在比试场中。
那荆棘牢笼上的尖刺,粗如婴儿手臂,长如修士的仙剑。
“啊啊啊啊。”谭左明痛苦地喊了起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原本正如流星般射向千机门的弟子孟辛,不料竟然在半道上被突然出现的荆棘拦住了去路,可他冲得太快,根本来不及停下,只得用飞天羽护住自己,硬生生停了下来。
谁知脚刚一落地,屁股就被地底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