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海?”
见顾岚询问,秦素素解释道。
“不错祭海,每年开春打鱼季初,渔民为了求取丰收,会全体出动祭海。
“不过……很早以前不是这般祭海法,而是拉了数十队童男童女祭海,师父制止大家后,改为在岸边演戏烧香,渔民叩拜的不光是海里的神,还有飞云洞,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保佑他们出海平安,遇到大鱼群,有良好的丰收。”
“原来如此。”顾岚点头,“所以深秋出来祭海就很奇怪了。”
“是的,南疆边陲之地靠海较近,虽然处于深秋却也温暖,到了深冬才是休鱼季,那时渔民便不再出海打鱼了,届时还有休鱼会,热闹非凡。走吧,这些事咱们不必理会,自有其他师兄弟来管的。”秦素素归心似箭,不想节外生枝。
顾岚等人初来乍到,自然也管不了什么,顶多是好奇罢了。
一行人不欲多生是非,御剑就要飞走,远远见缥缈山飞来一人,众人脚下一顿,不自觉地停在远处一处云边。
那弟子飞速抵达,站在剑上,扬声对下面的百姓说道,“尔等渔民不必在此叩拜,出海打鱼未归之人日前已经查明,乃受风暴所累,早已无辜葬身海底,再如何求也是回不来的了。”
叩拜的渔民一阵叹息,预定期限还未归航,他们心中也是有数的,知道是凶多吉少。
有家属闻言,证实猜想,难免悲伤,一下子哭嚎起来。
“年年叩拜仙山海神,年年出海没遇到风暴,怎的这次却遇到风暴?从月初至今,出海十几条船呐,哪一个是全须全尾回来的?难道仙人不打算保佑我们了吗?”
他的话引起了共鸣,这些自发前来叩拜的渔民大多都有出海丧亲的,呼天抢地大哭,“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仙人不能不管啊……”
“是啊是啊。”
那弟子年轻,民声鼎沸,阵仗超过他能掌控的范围,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只得硬着头皮尽力安抚,“不是不管……也没说不管啊,我们也发出过告示,近日海上不太平,尽量不要出海打鱼,等风平浪静自然就可以出海打鱼了。”
“那怎么行?等风平浪静不知要等到何时?若不出海打鱼,我们拿什么糊口?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辈子都是这样过来了,仙人不保佑我们,如何活得?”这个渔民将愤怒都撒向那弟子,眼睛瞪得如铜铃。
“就是啊,今年这般凶险,出海却还是要出海的,不然到了冬日,别说没有吃喝,就连过冬的一应物事也凑不齐,岂不是要饿死冻死?”
“是啊,今年已经减少出海了,再不能不出海了啊。”
大家七嘴八舌,愁眉苦脸。
人群中方才出声的那个渔民这时站出来,“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若仙人真心怜悯我等辛苦渔民,不若等我们出海之时傍在身边,一路相随,兴许就无事了呢?”
这番话是经过一番盘算的,兴许酝酿了很久,兴许多人一起酝酿的。
他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像希望的信号弹射向长空,照亮了前进的道路。
众人连声附和。
“是啊,既然仙人管我们,不如出海之时傍在身边,岂不是就近保护,也不枉我们年年上香叩拜啊。”
“是啊,是啊。”
附和的人越来越多,那个弟子听得这样说,自己又无法决策,只得拱拱手,“大家说的我记下了,待我禀告家师再来回复,如今海上实在不太平,还请大家忍耐几日再说吧。”
那弟子实在被这样纠缠怕了,匆匆说完,一溜烟飞跑了。
渔民们传达了心意,抖抖衣袖,满意起身,没有丧亲的潇洒而去,丧亲的徘徊岸边,就地祭扫起来。
秦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