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流在心里的,母帝,我以后都不会再哭,这北洛耗尽了你的心血,也将耗尽我的心血,你无悔,而我亦无悔!
只是,三个月的心伤劳累致使亏空太过,锦延的身体时好时坏,及至完全康复已是一月之后。在这期间,展念也如他所说,不管锦延愿不愿意,他都守着、陪着寸步不离。
而朝堂之上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女帝的反反复复的病情,让他们又有了一种紧迫感,虽然当今女帝十分年轻,可谁能保证不会有意外的发生,在应启走的数月之后,子嗣问题又缠绕在众人的心头。
锦延听闻此事,心头升起浓烈的厌恶,却终究无法回避。
冬去春又来,春去夏又至,陪在女帝身边的只有贵君,皇后应启也渐渐被人忘了。
夏去秋又来,秋去冬又至,一室的温暖中坐的却是不一样的人。
执着白子的锦延幽幽的开口,“展念,我们抱一个孩子吧,你是她的父亲。”
执黑子的人手一抖,棋子掉落,砸乱了一盘好棋。她这是决定了吗?当真不给他一点机会!
察觉到展念的失态,锦延亦深深的叹息,她何尝不知这样有多么残忍。
“展念,有了她我们再不会孤单,有了她我们也再不会分开。”
“我当年做不到的事情,如今我也做不到。”
“只是…母帝若是在天有知,会不会降一道天雷劈死我这不孝之女。”
“哈哈,女帝做的时间久了,连胆子都非比寻常的大。”
均是含笑而言,展念却听出了疲惫和心碎。
末了,他轻轻一笑,重又摆好棋局,对锦延说“陛下无悔,我亦无悔,陪着你给天下一个交代吧……”
又一个春天,锦延“怀孕”,北洛举国欢庆,殷殷期盼能一举夺女。
次年小皇女诞生,女帝甚为宠爱,赐名锦殊。晋封贵君展念为皇后,并为其举办了一场空前盛大的婚礼和册封仪式。
按照礼制,继后本不需如此,人们都传,这是女帝爱极了展皇后才不舍得他有丝毫的委屈。事实上,人们也看到,自此以后,女帝与这位新皇后举案齐眉,恩爱非常,再没有亲近过后宫里的其他男子。
而这位新皇后也十分贤德仁厚,不仅将后宫管理的妥帖,在前朝亦是给了女帝十分大的助力,一时间北洛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史称锦和中兴。
又是一个春天,小皇女已经一岁有余了,正是蹒跚学步,牙牙学语之时,萌言萌语甚是可爱。
“殊儿,来母帝这边。”
被唤作殊儿的小女童跌跌撞撞的走到锦延面前,还不忘把手里的糖人往她的嘴巴里塞,“母帝,吃!”
锦延摇头,嗔怪道,“这般爱吃糖,小牙牙会坏的知道吗?”
回答她的却是另一个声音,“无妨无妨,吃完了,皇父给殊儿把小牙刷的白白的,保准不会有一个小坏牙!”
殊儿闻言扑到自己皇父的怀里,咧嘴便是一笑。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锦延看看天,再看看这父女俩,选择什么也不说了。
沉默了一小下,锦延低着头对展念说,“皇后,今日政务十分繁多,我就不回去了。”
展念点头,“好,我带着殊儿,你无需担心。”
锦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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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了,每年只有一天,锦延是在这里度过的,这里的一切都与三年前他离开时没有任何区别,这里除了她也再没有人来过,包括她的皇后。
瓶子里插着芬芳馥郁的梅花,桌上是为了一颗棋子争吵而未了的残局,还有他们晒太阳一起挤过的软榻,什么都没变,只少了一支素心锦玉簪。
这个寝殿里属于他的气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