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老羊皮拓跋根静静地坐在窗前,望着夕阳下的平安城发呆。
现在正是黄昏,夕阳温暖,暮风轻柔,他在屋子里放满了鲜花,每日嗅着鲜花的香气,腐朽的身体逐渐感觉到一丝春意。
楼梯上响起一阵从容的脚步声,拓跋根树皮一样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张归元抱着两盆鲜花,笑吟吟走上楼,将鲜花摆放到窗前,轻声道:
“这种花叫做小芽合欢,花香拥有解郁安神之功效,能理气开胃,活络止痛,缓解心神不安、忧郁失眠。”
“前番红梅去交州看望父亲,见到这种特殊的植物,特意带到北海,让我交给你。”
拓跋根知识渊博,知道这种小芽合欢是了不得的天材地宝,扶南国上贡东汉皇廷之物,放在卧室里,能在不知不觉间调理主人的身体。
这是有价无市的宝物,价值超过了等重的黄金十倍。
他心中感激,谢过张归元,笑道:
“主公,我已到了油尽灯枯之境,还要浪费这般宝物,心实难安。”
“不,老羊皮,你值得。”
张归元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便坐在一旁,询问起老羊皮的身体情况。
“主公放心,最近一段时间我精神矍铄,神采奕奕,每日都在窗前畅想着我们北海的疆域,想到关键之处,就有无穷气力。”
“主公不必担忧我的健康,我短时间无恙。”
“主公此番前来,想必解决了郡县和军区的麻烦,想询问北海的权利分配?”
张归元点了点头,轻声道:“老羊皮你是北海相,是文官之首,我要征求你的意见。”
老羊皮笑道:“主公,过犹不及,我们将自己伪装成大汉忠臣,行窃汉之事,这符合您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战略方针。”
“但,不应将自己束缚在条条框框之中,如果过于教条,反而受限。”
“我们现在的疆域,已经远超任何一个州,应该以国家的规格分配权利,而不是以州郡的规格分配权利。”
“我们也不用顾忌雒阳的想法,001和002传来消息,灵皇帝活不过百日,关东豪族和西北豪族的斗争已经白热化,每天都有人死去。”
“东汉的规章制度,无论是关东豪族还是西北豪族都不当一回事,政令不出雒阳,可不是最近发生的事。”
“从东汉建立之初开始,天下的世家大族都在藏匿人口,训练部曲,将大量的人口握在手里,成为自己的私兵和奴仆。”
“这些人不纳税,不服徭役,不服兵役,创造的财富被世家大族剥夺,这种行为,和造反有什么区别?”
张归元点了点头,拓跋根直接点出了本质,自己太过于想表现自己的忠心,在遍地反贼的东汉朝廷反而显得特殊。
“话说回来,我们可以效仿大汉的制度,建立我们的三公九卿。”
拓跋根说完,取出一个玉匣,轻轻打开玉匣,从中取出一封任命书,交给了张归元。
老骨头,车骑将军御史中丞,任北海太仆,执掌农,畜牧,矿产,御马,军事装备,粮食储存和救灾物资的发放。
宗正方清,车骑将军从事中郎,任北海牧长,是老骨头的副手。
小骨头,车骑将军御史中丞,任北海司农,执掌全州的钱财赋税,开支和山海池泽的赋税。
刘德沛,车骑将军从事中郎,任北海屯长,是小骨头的副手。
崔瑜,车骑将军御史中丞,任北海廷尉,执掌刑法和监狱,负责恶性案件的审判,修订律法。
南柯老人,车骑将军从事中郎,任北海少卿,是崔瑜的副手。
这位南柯老人,是居住在乐浪郡,江华岛黑湖里的那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