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余粘依旧没松口，继续试探道：“也真是奇怪，在你来之前，我们医院并没有如此重病的患者，整栋楼的病房里住的，都是一些需要照顾的上层人士的家人，为什么你来了之后，我们医院就住进了两个病危的患者呢？还都成为了你的病人，我们医院也有其他在这里工作了很长时间的医生啊！难道两位患者都是慕你的名而来？”

“你...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刘志清有些诧异，“因为……因为他们的病，严重到需要做手术，而只有我是这方面的专家，并且做过...类似的手术，这种手术需要专业的医生，不能有任何失误，这不是应该分担给其他医生的工作，而是一种责任，我们做医生的不能拿病人的生命冒险。”

温余粘步步紧逼他，眼里带有怀疑的神色，继续问他：“是吗？可是为什么你就这么确定，你能毫无任何失误的完成这两个手术呢？莫非你曾做过一模一样的手术？”

“那是因为......因为......”

不知为何，刘志清的眼角有了些水光，“对，我原本是可以...救活他们的，我本是可以......成功的，都怪我...”

刘志清像陷入了自己过去的回忆中，眼眸低垂。

温余粘见情况有些不对，便询问他：“怪你什么？本可以救活又是什么意思？你失误过？”

刘志清此刻已忘记了对方只是如昼世界里的npc，也许是这里逼真的体验，让他觉得这就是现实世界，对方就是活生生的有自主意识的人类，他不由自主地向她说出了实情。

“对不起，我当时太累了...真的太累了。那天我做了三场手术，刚走出手术室，护士就告诉我...2号病房的一位心脏瓣膜疾病的患者...心力正在衰竭，我想都没想就走进手术室，为我的病人做手术。他的情况并不严重......我之前也和其他手术医生探讨过他的手术方案。我考虑过这种情况，所以我向同室的医生说...让我当主刀医生，我当时是很有信心能成功的，可是......可是我当时太累了，在缝合瓣膜和动脉血管时...打了死结，让动脉血管无法正常流通......”

说到这，他声音有些哽咽了，“当手术结束病人被推回病房时，病人......因为动脉血管涨破而......当场停止了心跳。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时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使自己清醒一点...或者让别的医生去做，他绝对不会......离开这个世界。”

当他说完这段话后，两人都没有再出声。

刘志清是默声流泪，而温余粘则是知道实情后的哑口无言。

原来是她误会了他，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重新操作这个手术，他想证明自己可以成功的，想通过拯救类似的病人来克服自己对这类手术的恐惧感，并且缓解对死在自己手术刀下的病人的内疚感。

温余粘开口想要问清楚：“所以......你来这个医院的目的是...”

“嗯...我想救活他们，我想证明我依然可以主刀这种病患的手术...不然，我无法面对自己的失误，我无法真正地原谅自己，我依然……觉得我有愧。虽然我知道...我再也挽回不了那个病人了。”

可是，你的手里，也曾救活过更多的人！你也曾创造过生命的奇迹啊！

温余粘想到3号房间的病人，便鼓起勇气对他说道：“那么刘医生，我可以当你下一场手术的直播助理吗？我想亲自近距离地见证你的成功。”

刘志清抬头看着她坚定的眼睛，疑惑地问她：“你怎么就确定我下一场手术一定能成功呢？要是又失败了...怎么办？”

温余粘听到他说的“又”字，不由得认为3号病房的患者，也类似于他之前的某位病人。

她毫不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