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这一切,这就意味着当他戳破了这个阴谋,便不会有后续,他最大的敌人就是玉面大圣。只是,若不是飞英公指使,是另外两个败类地仙,那么接下来会有更多人降临。那就麻烦了。
这时,火鸟问出一个问题,“这些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个被火鸟救治的青年散修知道得挺多,回道:“大约百余日之前。”
苏元青不太明白,问这个有什么用。
火鸟转过头,说:“公子,预言传出去的时间,大概也是那个时间。”
苏元青恍然间明白她想说的话,立刻问道:“你听过魔血染天地的预言吗?”
“当然听过。”那青年散修说,“那些玉面屠夫被杀时,有时会喊出这句话,魔血染天地,一剑裂苍穹。似乎他们在期待什么。我听别的道友说,当火域的紫火仙人重现人间,一剑破开天和地,魔神便能降临日月天,那是所有人的末日……”
苏元青愕然道:“不会吧。仙门若是打开,苍穹碎裂,魔神将逃无可逃。”
那青年散修叹说:“也有那样的说法,可谁也不知道哪个会先来。是天地先碎裂,还是仙门先开?但大家都说,日月天的这层天,比上面更容易破开。”
听到这样的话,苏元青为之一震——他恍然之间想到了两个可能。
其一,他打开仙门,大家修炼的赤月,打开了日月天的这层天。那么飞仙天上为非作歹的两个地仙将逃无可逃,在日月天被围杀致死。
其二,他还没打开仙门,日月天便被紫火仙人打开,或者其它的一股力量打开,那么两层天将被贯通。飞仙天的地仙,将在没有天地压制的情况下飞入日月天,到那时,日月天将会变成飞仙天那样,化为一片空空荡荡的火海,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就算是根据他看到的预言,第二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
他默然失神,心想,“我本以为掌控一切,现在看来,根本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也许这一切并非由我掌控,我也不过是天地驱使之下的一个棋子,被天地因果驱动,完成对作乱人间的地仙的审判。这想法真让人泄气。可如果我不这么做,那么被天地因果清算的就是我。这颗棋子,我岂不是做定了?”
这确实让人泄气——假如一切都不是自己选择,都是冥冥中的天定,假如一切都是所谓命运的前定,哪怕结果还不错,也让人提不起劲。
他依靠那些预言做事,如今又为命运安排一切而惊恐,难免叶公好龙。
可对于未来,每个人都像是走未知的夜路,有时难免心生恐惧。
“公子,公子。”火鸟喊了两声。
“什么?”他抛开无用的想法。
火鸟问说:“公子,我们是先去火域的中心看看,还是先救下这些人,联络巫界和周边散修占领此地,再去火域的中心查看?”
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选择。选择先救人,就是选择一场大战,明着占领这里。而选择先去火域的中心,他们却可以偷偷摸摸去,他们可以暗中行事。
苏元青迟疑片刻,随即便下定决心,看了看天空,沉吟说:“我选第三条路,你独自留下救人,联络巫界占领此地,我去火域。就算真有命运,就算我们只是天地的棋子,至少眼前的路是我们选的,我们至少可以决定救下更多的人。”
最后一句话,他是跟他自己说的。
也许他是天地拨弄的棋子,但也不是全无选择。他想,“我的选择,至少可以决定由谁的血染红天地日月。如果能救下更多人,这未尝不是掌控了自己的命运。”
可是,究竟什么是命运呢?
预言与因果,与命运,又是什么关系?
他心中挣扎着,略显迷茫地走向前方,沐浴着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