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纷纷变得耐人寻味起来,有些年轻子弟不禁露出鄙夷、好奇、猜测、探究的表情,只见楚潇月身后的队伍里走出一名看起来年约三十的年轻男修,向大家一抬手,说道,“诸位,在下灵药宗外事殿执事郑文柳,今奉掌门之命,前来澄清灵药宗礼品丹药错拿之事的始末。”
“金丹执事?”
“丹药错拿?”
“这是什么意思?”
人群中传出低低的议论声,赵超齐说道,“郑执事请讲。”
郑文柳微微颔首,“此事还要从我外事殿的一次例行丹药整收说起。”他不疾不徐,将整件事细细讲来,特别将其中楚潇月所炼丹药并不在外事殿收集丹药的名单上,只是被前去办事的弟子误拿一事说的尤为清楚。
外事殿整收丹药的单子皆有备份,上面的日期皆是灵力所书无法篡改,在场的皆是修士,是真是假一目了然,派出办事的管事名字也详细记录在案,誊写的单子也被展示出来。
将前因后果仔细说完,他说道,“此事皆是阴差阳错造成,只是一步错,步步错,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要说灵药宗有责任,那便是我殿中弟子整收灵药时办事马虎,我外事殿绝不会推脱责任,今日前来,便是受掌门之命,向赵家登门赔罪。”
灵剑宗长老冷笑一声,“如今可是出了人命!而且死的还是世家的一家之主,一句办事马虎就要一笔带过?灵药宗这如意算盘打的真是响当当啊。”
郑文柳转过身,眉毛一挑,“这位,是灵剑宗的尹长老吧,久仰尹长老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负嘲天剑仙的美名。”
尹利作为灵剑宗的元婴长老,自悟的嘲天剑意以霸道刚猛闻名于世,同时,他的脾气也是出了名的火爆执拗不讲理,灵药宗不少人都说他是嘲天剑,嘴剑仙,嘴角朝地,鼻孔朝天。
尹长老眉毛一竖,“黄毛小儿!你什么意思!你敢嘲笑元婴长老!”
他这一声怒吼带上三分灵力,顿时大殿中一阵嗡嗡震颤,敲得殿中众人胸口发闷,符长老微微踏前一步,周身长袍鼓动,一股灵力蓦然散开,仿佛一道轻柔涟漪飘散开来,推开这敲击胸膛的巨力,大殿中人顿时感觉压力骤去。
“尹利,你这是要在灵堂之上动手不成!”
符长老面容冷肃,灵药宗人人蓄势待发,大殿中以楚潇月和郑文柳为中心,灵药宗和灵剑宗两拨人马左右对峙,连空气都变得紧张起来。
正在这时,宾客中突然传出一个低沉冷淡,却带着几分讥诮的声音。
“真是有趣啊,赵家家主灵堂之上,灵药宗向赵大公子说明前因后果,灵剑宗却急不可耐地打断了交谈,尹长老,赵大公子还没问完话呢,你这么早扣帽子,怕是有点太着急了吧。”
在场众人皆是世家和仙门中有脸面的头头脑脑,在他们的世界里,这样毫无半点委婉含蓄的话仿佛有上百年没听过了,众人纷纷向声音来源处望去,只见一位玄衣男子面容清隽,长身而立,剪裁得宜的墨绞金绡笔挺垂坠,领口被三条晶石链扣系的严丝合缝,一头墨发束在螭首玄晶发冠中,暗金流光随光线变化隐约流转,衬得男子一派卓绝风姿,内敛不凡。
尹利眯眼一看,强压下心头怒气,“萧家主,我敬你是世家一家之主,不计较你言语冒失,但是你到底还是年轻,我劝你,年轻人多听少说,免得得罪了人,平添诸多麻烦。”
“怎么,听尹长老这话的意思,是日后要找萧家的麻烦了。”
尹利顿时气结,“萧家主慎言,我何时说过要找萧家的麻烦了,世家与仙门于开山祖师在时便早有约定,绝不可相互争斗,你这样说,是要恶意抹黑我灵剑宗吗!”
萧时予嘴角一扯,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尹长老好口才啊,威胁我的人是你,最后反倒成了我要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