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驭侧身过来,给她系好安全带,抬眸时四目相对。
他凝着她白净的小脸,倏地凑过去,在她唇上轻啄了下,坏坏一挑眉。
“带你去睡觉。”
“……”
温黎作势要下车,刚转过去半个身子,就被江驭一把拽了回来。
他无奈的道,“有正事。”
温黎才不肯信他,拨开他的手问,“什么正事?”
江驭便凑近了点,轻轻歪了歪脑袋,提醒她,“我头发该染了。”
他的黑发又长出来了。
温黎见状这下坐正了身子,“开车吧。上回给你染发有报酬,这次有吗?”
“这次也要?”江驭一副大惊的口吻。
温黎忍俊不禁,却还是一本正经的道,“一次是一次的价格,你别想赖账。”
江驭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笑着说,“行,小财迷。这次的价格,一定让你满意。”
温黎这才满意的点头,“这还差不多。不过……”
她转过头看他的侧脸。
江驭瞥过来一眼,“怎么?”
“你怎么一直染头发?”温黎好奇,“这次还是染红发吗?”
说实话,江驭是她见过最热衷于染发的男人了。
他明明不是那种爱臭美的男性,偏偏在头发上十分执着。
江驭点头,似正经又不正经的道,“因为染了红发之后,有很多好处。”
温黎不明白,“什么好处?”
江驭懒懒道,“比如我被人打的头破血流,不会被看出来。”
温黎有点哑然,因为她蓦地想到了上次帮他染发时,在他头上看到的那些被缝过针的痕迹。
少说也有七八条,有长的,也有短的。
有些看起来时间很久了,因为针脚拆过线的地方,已经长出了新的头发。
有的则是近几年的,还有一些大概是没几个月的,因为那些地方没长头发,甚至有些针脚并没有完全长好,因此摸上去也是比较凸出的。
她记得他说过潞岛,说那是一个失去文明的地方,弱肉强食,优胜劣汰。
而他也说过在十岁之前,他都是在那里生活的。
所以那些伤都是在那时留下来的吗?
温黎心口忽然有点闷闷的。
她偏过头去,看着窗外,没有再说别的。
江驭侧目看了眼,也没再出声。
车子一路开到江驭的别墅。
温黎这回没见到之前的托尼老师,便问江驭,“这次就我一个人吗?托尼老师呢?”
“就你一个人。”江驭把染发膏给她摆在桌前,道,“你的出场费太高,请了你,就请不起托尼老师了。”
这话一听就是假的,温黎瞪了他一眼,“我要是给你染坏了怎么办?”
“染坏了,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江驭幽幽的道,“染好了有奖励。”
温黎明显对后者更感兴趣,“什么奖励?”
“要染好之后才知道。”江驭在椅子上坐定,“开始吧,托尼温。”
有了之前的经验,温黎这次更加得心应手。
在看到那些头皮横亘着的伤疤时,她没有选择和上次一样视而不见,而是用手指轻轻的抚摸了上去。
“疼吗?”她问。
轻柔的触碰,像是过电一样让江驭浑身僵硬。
他木着一张脸,从镜子里看向身后的女人。
她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遮去了眸中的情绪,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却恰好能看到她瘪起的嘴角。
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江驭记得父亲曾经说过,心疼是爱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