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70 年代的清平镇,有个疯老道,那可是镇上的“怪人”。
每天一大早,天还雾蒙蒙的,疯老道就会晃悠到镇口那棵老槐树下。他那身道袍破得不成样子,补丁摞补丁,颜色都快分不清了,就跟从垃圾场里捡来的似的。
头发乱得像个鸡窝,还挂着些草屑啥的。他有时候坐在地上,嘴里嘟嘟囔囔,也不知道在说些啥,声音又粗又哑,就像老磨盘在嘎吱嘎吱响;有时候又在树下走来走去,脚步歪歪扭扭,可眼神却时不时地闪一下,好像藏着啥秘密。
镇上的小娃子们老是偷偷瞅他,可又不敢靠太近,大人们呢,路过的时候都加快脚步,偶尔瞅他一眼,眼神里都是害怕和疑惑。
我母亲怀着我的时候,一开始和镇上其他孕妇没啥两样。每天在小院里扫扫地,和邻居唠唠嗑,父亲就在地里干活,忙家里的事。
可谁知道,预产期都过了,我在我娘肚子里还是稳得很,一点要出来的动静都没有。
父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在屋里不停地转圈,嘴里念叨着:“这可咋整啊,这可咋整啊。
”没办法,他只好把镇上有名的大夫都请到家来。那些大夫在清平镇可受尊重了,背着个装满家伙什的药箱就来了。
李大夫先来给我母亲瞧病,他长得圆滚滚的,脸上老是挂着笑。
他把我母亲的脉把了老半天,然后松开手,直摇头说:“怪了怪了,这脉跳得好好的,孩子也没啥问题,咋就不生呢?我干了这么多年大夫,还没碰到过这种事。”
王大夫戴着个大厚眼镜,一脸严肃。他拿着听诊器在我母亲肚子上听了又听,耳朵都快贴上去了,最后也只能叹口气说:“这情况太少见了,一般的催生法子不敢用啊,怕出危险。”
大夫们坐在一起商量,你一言我一语,都愁眉苦脸的。我父亲在旁边听着,急得满头大汗,心里直犯嘀咕:“这孩子是不是有啥毛病啊?难道是我们家上辈子造了孽?”
就在全家人都快急疯了的时候,疯老道跟个幽灵似的出现在我家院门口。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突然扯着嗓子大喊:“这孩子有古怪,以后的事难说得很!
”这一嗓子,把整个小镇都吓了一跳。街坊邻居们都围了过来,大家看到是疯老道,都露出瞧不起的样子,觉得他就是在说胡话。
我父亲当时气得脸通红,几步冲到门口,指着疯老道就骂:“你个疯子,在这瞎咧咧啥!
我家孩子还没生呢,你就来咒他,赶紧滚远点!”疯老道可不怕,仰着头,透过那乱头发看着父亲,咧着嘴笑,那牙齿又黄又不齐,笑着说:“你别着急,也别生气,这孩子的命数你可看不懂。
今天你赶我走,以后肯定后悔。”说完,又嘟囔着一些奇怪的话,慢悠悠地走了。
父亲看着他走远,气消了一点,可心里又多了些不安,想着:“这老道虽然疯疯癫癫的,可他那眼神好像真知道点啥。难道……这孩子真有啥不一样?”
日子一天天过去,母亲身体越来越差,脸色蜡黄,眼睛也没神了,只能躺在床上,天天盼着我能早点出来。她常常摸着肚子说:“孩子啊,你啥时候出来见娘呀?”
终于,在一个又闷又热、让人喘不过气的夏夜,天空突然黑得像锅底,乌云一层一层地压下来。
紧接着,一道道闪电像蛇一样在天上乱窜,把黑夜都照成了白天,雷声轰隆隆的,感觉房子都要被震塌了。
狂风呼呼地刮着,树枝被吹得东倒西歪,窗户哐哐响,就像有好多鬼在拍门。
就在这风雨最猛的时候,母亲屋里传来一阵剧痛。父亲和来帮忙的邻居们一下子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准备接生。
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