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二人的小声议论,陈初一听了大概。
那络腮汉子名叫牛二, 外号牛大胆,是这外所的一名“老人!”
和其他被忽悠进来后悔连天的泥腿子不同, 这牛二愣子对于这外所很是满意。
无他,
就是因为这家伙胆大命硬还有一膀子蛮力, 对于一般起了尸的尸体不在话下,有饭吃,有钱领,
每月休息的时候 还能 靠着攒下的银钱出去厮混一番。
这不就把这当家了。
而那白脸名叫方茂,听着旁边铺子汉子的所说,身份不一般,据说家中有人在镇妖司当值, 虽未入境,但靠着习练的镇尸技法在这外所同样是如鱼得水。
一个混吃等死的泥腿子,一个来镀金寻机会的差撩子。
互看不顺眼下二人平日没少拌嘴。
至于说内所...
听一旁铺子汉子所言, 上一次内所招人过去时间不短了,怕是要不了多久便再次过来招人。
“过不了多久?”
“那就在这待上一些时日吧!”
心中有数,
陈初一安然的躺在了自己床铺上。
没了热闹可看,但这房舍里头依旧嘈杂。
几声吆喝下, 不少的泥腿子开始扎堆, 起先陈初一对此还有些疑惑,以为在这外所里面会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但随着那掷骰子的动静和一道道大大大小小小的号子响起的时候陈初一摇头一笑。
赌徒吗,
任何时代任何地方都不会缺的。
就这般。
房舍内嘈杂一直延续到了日落西山外面亮起一声开饭的呼声后这才结束、
一帮汉子打三携俩朝着对过的饭堂冲去。
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饭堂内,
陈初一领到俩窝头,一碗粥,一份小菜。
窝头是黄面所蒸,虽然凉的有些发硬, 但比起下面烧尸所吃的那硌牙的黑窝头味道明显好了许多。
粥是粟米粥,虽不是白米,但盛在稠,
至于剩下的小菜,黑了吧唧,可里头放了咸盐,很是下饭。
在这年头下,能有这样的一顿吃食已经很不错了。
当然,
仅是对于底层人来说。
.......
夜晚,
陈初一躺在铺子上有些辗转反侧。
这倒不是说认床或者是被白天那老头说这铺子不吉利的话语给吓得, 而是这满屋子磨牙放屁说梦话的动静。
好家伙,
那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比起以前隔壁歪脖两口子摇床的动静还要折磨人。
逼得没法,随手扯了两团布条子塞进了耳朵后,陈初一这才闭目强行给自己关机。
翌日清晨一早。
爬起来的陈初一捶腿捏脖子的, 这一夜,这一觉睡得太折磨人了。
除了腰酸背痛外, 精神头还有些不足。
脑子里面就像是裹了一团浆糊般提不起精神。
“呼~”
“莫不是数天赶路给累着了?”
陈初一嘀咕了一句,并未往心里去,接着便随着一众烧尸匠去了主院。
.....
因为昨儿刚来,在开炉前,所里当值的差役为这一批烧尸匠分配着各自的烧尸房。
很快。
陈初一就被带到了一间标有丁九字样烧尸房跟前,接着那差役又交代了一些烧尸时的注意事项。
对于这些作为一名老油子的陈初一自然知晓,连连应声明白。
就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