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王子朋,跟我住一个院的,您知道吧~”
李沛航点头,王子朋算是长袖善舞,自个虽然只是个工人,但在厂领导跟前也都混个脸熟,问道:“他有事儿?”
宁卫东没绕弯子,直接道:“他有个大表姐……”
李沛航听宁卫东把情况介绍一遍,不由得皱眉,嗤之以鼻道:“国营编制是那么好搞的?别说是他,就是换我,我外甥来了也是大集体,还特么国营,想啥呢~”
宁卫东不以为意,他早料到李沛航的反应,笑呵呵道:“我也是这么说的,不过王子朋说了,他这个大表姐的确有特殊情况,而且……”说着身子稍微前倾,压低声音道:“他们愿意出血本。”
李沛航挑眉:“血本儿?”
宁卫东一边说一边比划:“一对前清宫里的,说是乾隆皇帝用过的斗彩花瓶,这么老大~”
李沛航心中一凛,他对古董有些涉猎,知道斗彩瓷器在古代就有贵于黄金的说法。
更何况是皇宫御制的精品,顿时就心痒痒了。
但他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摆摆手道:“那种东西管啥用,不能吃不能喝的,前几年不知道砸了多少。”
宁卫东一笑,他早从宁卫国嘴里知道李沛航的癖好,笑呵呵道:“谁说不是呢,我也跟他说,您不喜欢这些玩意。”
李沛航一甩手,急忙道:“嗐~皇帝老子都喜欢的东西谁能不喜欢……”
宁卫东似笑非笑。
李沛航尴尬了一瞬,旋即恢复正常。
反正在宁卫东面前他也没必要拿捏姿态,直接跨过这个话题,转而说道:“哎,你说这事儿怎么办?”
他没问宁卫东得了什么好处,既然宁卫东为这个事到他办公室来,肯定不能是看在跟王子朋一个院的交情。
别说是一个院,就是正经亲戚,现在这个形势也没白帮人办工作的,更别说是国营编制的工人,除非是亲儿子。
宁卫东道:“李哥,这个您还问我,您这些年不比我老道。”
李沛航抿了抿唇,蓦的又问道:“真是乾隆斗彩?”
宁卫东道:“东西我也没看见,但王子朋说话还是靠谱的,就算他敢诳我也不敢在您这瞎忽悠。”
李沛航点点头,想了想道:“这个事儿嘛……我想想辙吧~”
宁卫东一笑:“得嘞,那我今晚上就让王子朋上您家去。”
说完了,宁卫东直接起身。
“不坐会儿了~”李沛航送到门口,把门关上之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嘴里哼智取威虎山的唱词,回头抓起电话:“喂,雅芝……”
李沛航的媳妇王雅芝在古董瓷器方面有些家学渊源,她父亲在解放前在当铺干过,后来一直在信托商店。
王雅芝算是耳濡目染。
李沛航迫不及待道:“雅芝,乾隆御制的斗彩花瓶……不是,是一对的……还没看见,高里大概七八十厘米……对,对……今晚上给拿来……”
另一头,宁卫东回到办公室,抓起电话也拨了出去:“喂,找下王子朋……我宁卫东……今晚上九点,你去李处家里,别忘带着东西……地址不用我跟你说吧~”
撂下电话,宁卫东顺手又把那方玉印拿起来放在手里把玩。
该说不说,现在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要是再过十年,一对斗彩花瓶,再加上慈安的印,还上个屁的班呀~
但现在,就是有人愿意换一个旱涝保收的国营工作。
至于李沛航怎么安排,宁卫东就不管了。
……
几乎同一时间,厂办大楼的五楼,王国强的办公室内。
自从王开峰出事后,王国强被气的吐血,在医院住了几天,回来就偃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