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无论身份如何转变、境遇如何更迭,结局都不会动摇。柳寻衣得知真相之日,便是他们兄弟决裂之时。
也正因如此,纵使今时今日的秦卫已身居高位,甚至有足够的理由与西府密切来往,但他仍不敢将自己昔日的丑事向柳寻衣坦白。
归根到底,秦卫的内心深处始终不想失去自己唯一的“亲人”。
秦卫不是傻子,知道纸里终究包不住火。他对柳寻衣极力举荐,处处关照,无非是一种自欺欺人,奢望柳寻衣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恶行,或者当柳寻衣知道时他已被自己的真情厚义深深打动,不忍与自己兄弟反目。
然而,天不遂人意。未等秦卫用时间一点点“感化”柳寻衣,却已东窗事发,原形毕露。
在无语言表的复杂心情中,秦卫在屠龙、屠虎等人的保护下回到天机阁。
此时,日出东方,天已大白。
“拜见侯爷!”
进入天机阁后,秦卫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歇息,而是鬼使神差地来到柳寻衣的院外。
此刻,两名獐头鼠目的金刀校尉已在这里“守卫”一夜。
“柳大人……有没有什么吩咐?”
“回禀侯爷,柳大人一直在房中睡觉,眼下尚未起床,也并未吩咐我们做任何事。”
“哦!”
心不在焉地答应一声,秦卫迈步入院,径自朝柳寻衣的房间走去。
然而,当他来到门前却突然面露犹豫,欲叩响房门的手僵硬地悬停在半空。
就这样,秦卫在柳寻衣的房门外足足站了一炷香的功夫。
屠龙、屠虎、褚茂等金刀校尉默不作声地候在院中,望着秦卫萧瑟而落寞的背影,纷纷心生诧异,面面相觑。
不知又过去多长时间,心乱如麻的秦卫蓦然转身,不顾屠龙、屠虎等人的愕然,大步流星地走出院子。
“褚茂,你带人在院外继续守着。千万小心,休要打草惊蛇。”
“放心。”
匆匆嘱咐一声,屠龙、屠虎迅速朝秦卫追去。
褚茂深深看了一眼柳寻衣的房间,而后向留在院中的金刀校尉们轻轻挥手,一行人蹑手蹑脚地退出院子。
眨眼间,刚刚聚集十几人的小院再度变的空空荡荡。
然而,房中的柳寻衣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般沉睡梦中,反而衣着整齐,精神奕奕地坐在桌旁。他手里端着一杯温凉的茶水,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死死盯着紧闭的房门,从始至终静如木雕,纹丝未动。
“他们走了!”
突然,一道略显颤抖的声音自柳寻衣身旁悄然响起,待他缓缓侧目,一位神思凝重,满头虚汗的男人赫然浮现而出。
那人,竟是黎海棠。
噤若寒蝉的他似乎抑制不住内心的紧张,双腿情不自禁地连连抖动,一个劲儿地吞咽口水。
原来,黎海棠于拂晓前悄悄潜入天机阁,向柳寻衣打听丁丑与仇寒的事。却不料,他二人相谈正欢,秦卫却突然到访。
刚刚,秦卫站在门外,柳寻衣与黎海棠坐于门内,双方仅有一门之隔,稍有差池便会闹的无法收场。
万幸,秦卫犹豫再三后选择离开,方才令心脏提到嗓子眼的柳寻衣和黎海棠暗松一口气。
险象环生的二人下意识地相望一眼,无不心有余悸,面露苦涩。
“柳大哥,看来这位秦大人……并非善茬。”黎海棠悄悄开口,“刚才我溜进来的时候,发现院外一直有人守着。他们不像是保护你,更像是……监视你。”
“这里的事我会自己解决,你不必担心。”柳寻衣似乎不想在秦卫的话题上多做纠缠,心不在焉道,“劳烦你替我照看仇寒、丁丑。”
“小事一桩。”黎海棠欣然允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