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开诚布公。数日前,老夫与殷白眉、钟离木、唐辕闲谈叙旧,趁机打听他们与腾三石‘密会’的消息。果然,腾三石找他们是为打探洛天瑾遇害当夜的细节。至于他为何如此?想必无需老夫多言,你们也能猜出一二。我假设柳寻衣的秘密已经暴露,他以自己为饵钓我们上钩,洵溱以袁、严、洪、雷四家为线,将湘西腾族、河西秦氏、绝情谷、龙象山及以谢玄为首的贤王府旧部秘密串通勾结,暂时组成一股实力雄厚的庞大势力,意图厚积薄发,于合适的时机给老夫致命一击……”
“嘶!”清风的大胆揣测,令孤日、孤月重足屏息,掩面失色。
“掌门口中‘合适的时机’是指……”
“正是我们一手操办的‘锄奸大会’!”清风神情一禀,开门见山,“试想,如果在‘锄奸大会’上谢玄临阵倒戈,于天下英雄面前揭露洛天瑾遇害的真相。紧接着,以洵溱为首的各方势力一拥而上,对我们群起而攻……到时,中原各派将作何反应?我们又该如何应变?”
“这……”
清风的担忧绝非危言耸听,孤日、孤月根本不敢想象,万一“锄奸大会”当日东窗事发,武当的下场将会何等凄惨?
“若真如此……”孤日眉头紧锁,呢喃自语,“中原各派不一定相信他们对我们的‘中伤’,但一定不会贸然站出来与我们共同进退。我料……他们八成会袖手旁观,任我们与柳寻衣、洵溱一伙拼的你死我活。”
“你死我活?”孤月苦涩自嘲,“哪有什么你死我活?分明是死路一条!仅凭武当一家,岂能抵挡他们的联手围攻?”
“不错!”清风重重点头,“如果被老夫不幸言中,莫说我们性命难保,纵使屹立百年的武当……恐怕也难逃灭顶之灾。”
“既然如此,掌门还等什么?”孤月眼神一狠,提议道,“一不做、二不休!马上除掉柳寻衣,以绝后患。”
“谢玄昨夜的举动已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们,柳寻衣不是我们想杀就能杀的。”孤日叹道,“休看柳寻衣被囚于地牢,实则他的一举一动尽在谢玄的掌控中。如果我们打算对柳寻衣痛下杀手,你以为谢玄会坐视不理?还有,眼下的贤王府究竟有多少和谢玄暗中勾结的‘内奸’,你知道吗?那些贤王府弟子究竟谁是人、谁是鬼,你分得清吗?”
“这……”面对孤日炮语连珠似的质问,孤月不禁一阵语塞。
“谢玄敢将柳寻衣押回贤王府,一定有十足的把握保住他的命。我料,暗中保护柳寻衣的人不只在贤王府内,贤王府外同样有人虎视眈眈。”清风沉声道,“如果我们贸然行事,非但不能扭转危局,反而会提前掉入他们的陷阱。一旦他们借题发挥,将我们提前对柳寻衣动手诠释为‘做贼心虚’。到时,我们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等于不打自招。更何况,就算柳寻衣死了,萧芷柔、腾三石又岂肯善罢甘休?他们势必与武当不死不休,日后必然祸患无穷。”
“那……从谢玄下手!”孤月心有不甘道,“此等内奸应该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对谢玄出手的结果也一样。”清风缓缓摇头,“如今,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局势对我们十分不利。更何况,他们已筹备多时,只待一触即发。只要我们稍微偏离他们的计划,他们就会不顾一切地冲上来,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我们一网打尽。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已深陷泥沼而难以自拔。纵使临阵退缩,只怕也难以顺利回到武当。纵使回到武当,也难以向天下英雄解释。洵溱、谢玄皆是心狠手辣之辈,深知‘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的道理。他们好不容易诱我们掉入精心设计的圈套,又岂肯白白错过斩草除根的大好时机?”
“这……”
“千错万错,错在老夫急功近利,思虑不周。”清风惭愧道,“听到柳寻衣被擒的消息竟一时得意忘形,匆匆举办‘锄奸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