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翠私通之事,便是他酒后失言,此刻又险些将潘家与河西秦氏的恩怨抖出来。所谓酒醉尚有三分醒,李豹也并非不知轻重之人,因此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追问下,他反倒清醒几分,于是连连晃动着脑袋,满口胡言乱语地搪塞几句,旁人也就不再多问了。
“对了,今天在码头上闹事的人我已经打听清楚。”一名大汉凑到李豹身旁,低声道,“我查过他们所接的货,是洛阳贤王府送给潘初八的寿礼。那三个人后来被潘老大带回潘府,而且潘家上下对他们十分恭敬,简直比见到咱们帮主还热情。所以我猜测,那三个应该是贤王府的人。”
“真是贤王府的人?”李豹缓缓放下酒碗,眉头微皱,沉声道,“难怪他们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原来背后有贤王府撑腰。”
“那三人武功了得,背后又有贤王府做靠山。依我之见,咱们还是少招惹他们为妙。”刘三谨慎地提醒道,“万一把他们逼急了……”
“怕甚?”李豹不悦地打断道“都说山高皇帝远,贤王府再厉害也远在洛阳,别忘了这里可是颍川,是咱们东湖帮的地盘,量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今天在码头,老子当众出丑,颜面尽失,若非潘老大出面说情,我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帮主与潘家一向是和气生财,二爷今天见好就收,实在是英明之极。万一真惹怒潘家,只怕帮主那儿……咱们不好交代。”
“此事休要再提!总之这三个人别再犯在老子手上,否则决不轻饶!”
李豹一想起今天发生在码头的事,便感到心烦意乱,又气又恼。他身为东湖帮二当家,竟被林方大当众制住,确实丢人现眼,有失体面。他知道,虽然旁人表面佯装的若无其事,但背地里定会嘲笑自己软弱无能。
“二爷,贤王府不同潘府,那可是名震江湖的……”
刘三话音未落,李豹突然将酒碗扔在桌上,伴随着“咔”的一声脆响,酒碗顿时摔成四分五裂。紧接着,李豹“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怒斥道“这么多废话!不喝了!”
李豹突然翻脸,令其他几人有些手足无措。他们诧异地望着面色阴晴不定的李豹,气氛异常尴尬,刘三硬着头皮赔笑道“二爷接下来打算去哪……”
“撒尿!”李豹冷哼道,“老子今天憋了一肚子火,本想带你们出来喝酒痛快痛快,却不料你们几个怂包软蛋,竟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真是可恨!你们现在去给老子找几个女人来伺候,找不到你们就不用回东湖帮了!”
说罢,也不等面面相觑的刘三几人求饶,李豹已是骂骂咧咧地转身,朝一旁的胡同走去。
今夜月光微弱,胡同里昏暗无比。李豹踉跄着来到胡同深处,褪下裤子,一泻千里。
忽然,他感觉自己背后冷风嗖嗖,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酒意未醒的李豹下意识地转头而望,但见漆黑如墨的胡同深处,竟不知何时凭空多出来一道人影。
“什……什么人?”
突然冒出的人影险些将李豹活活吓死,醉意也顿时消散大半。他急忙系上裤带,微微眯起眼睛,似乎想看清那人的容貌。
李豹的问话并未得到回应,那道人影却突然迈步朝他走来。那人步伐忽高忽低,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竟是个跛子。
不知何故,李豹心中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惊恐。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腰间钢刀,但掌中却扑了一空。恍然想起,刚刚在喝酒时,李豹因嫌钢刀碍事,已被他扔在桌上。
“你……你是什么人?”李豹艰难地吞咽着吐沫,目光紧张地打量着一言不发,只是不断向自己逼近的跛子,颤声问道,“我乃东湖帮李二爷,深更半夜的……你这瘸子鬼鬼祟祟地躲在胡同里作甚?”
面对李豹的质问,跛子仍是默不作声,反而走向李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