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你……”
“住手!”
不等怒不可遏的龙四动手,一道冷清而沙哑的声音,陡然自船坞外响起。
在何善与龙四狐疑的目光下,一位身材削瘦,面目可憎的中年男人,缓步来到二人眼前。
此人,正是曾与柳寻衣有过一面之缘,并假扮“秦天九”在颍川为非作歹,挑拨离间的幕后之人。
只不过,和昔日不同的是,此人非但不是跛子,而且还能跑能跳,健步如飞。
“徐……徐爷……你怎么到这儿来了?”龙四面露诧异,惊呼道。
“我再不来,你这蠢货就真要犯下大错了。”男人不屑地扫了一眼龙四,转而走到满脸疑惑的何善身前,并亲手将龙四的刀从何善面前推开,似笑非笑地说道,“何大人,你真正忌惮的并非柳寻衣,而是柳寻衣背后的贤王府。你虽贪财,但却更恋命,得罪了洛天瑾,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你才心生悔意,想临阵退缩,是不是?”
“你是谁?”被人一语道破心机,何善不禁脸色一沉,狐疑道,“本官好像不认识你?”
“无名小卒,何大人这种达官贵人,当然不认识我。”男人淡淡一笑,幽幽地说道,“在下徐仁。不久前,正是我让龙四重回颍川的。”
“原来是你?”何善心中暗惊,但表面上却佯装镇定,反问道,“如此说来,也是你让龙四来巴结我的?”
“任何人不巴结何大人,都会在颍川寸步难行。”徐仁转而看向满眼凝重的龙四,淡笑道,“更何况,这件事何大人也从中捞到不少好处。徐仁想重振东湖帮,何大人想要钱,你们各取所需,岂不是两全其美?”
何善上下打量着徐仁,问道“那你又想得到什么好处?”
“我?”徐仁摇头笑道,“我只想帮你们而已。”
“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何善冷笑道,“你利用龙四这个蠢货来引我上钩,之后再借我们之手迫害潘家。怎么?难道你和潘家有深仇大恨?”
“深仇大恨谈不上,只是点小恩怨罢了!”徐仁不可置否地微微一笑,转而说道,“如今,柳寻衣想帮潘家出头,你们何不联起手来,挫一挫他的锐气?”
“笑话!”何善冷哼道,“得罪柳寻衣事小,可万一引来洛天瑾……”
“引来又如何?”何善话音未落,徐仁却突然打断道,“你们视他如神明,我却视他为草莽。”
“你想害死我们?”龙四恍然大悟,惊呼道,“当初你怂恿我回颍川时,不是这么说的……”
“你处处针对贤王府?难道……你是河西秦氏的人?”何善揣测道。
“你们不必知道我是谁,只需知道,你二人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徐仁戏谑道,“即便你们现在想收手,只怕潘家人和柳寻衣,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我与柳寻衣无冤无仇,而且还有些交情,所以……”
“何大人说的是‘晴川山水图’吧?”
徐仁微微一笑,随之从袖中套出一个卷轴,递到何善手中,笑道“何大人不妨看看这是什么?”
何善将信将疑地将卷轴缓缓打开,一幅“晴川山水图”赫然呈现在眼前。何善不禁一愣,错愕道“这……”
“这才是真迹。”徐仁笑道,“柳寻衣将此图送给你不久,便又找人暗中掉包。你现在藏在家里,视若珍宝的……是赝品。”
“什么?”
“柳寻衣明知你要将此图献给岳父,谋求晋升之道,却仍故意设局害你。难道现在何大人还能说,你与他无冤无仇吗?”徐仁眼泛精光,蛊惑道,“柳寻衣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你,若非我来的及时,只怕何大人的锦绣前程……不久后便会毁于一旦。”
何善脸色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