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偏锋’已见成效,接下来自然该轮到‘置之死地而后生’。”
闻言,谢玄几人眼前一亮,忙道“请府主示下。”
然而,面对众人的期待,洛天瑾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收敛,转而将深沉的目光投向柳寻衣,令其不禁一愣,心生迷惘。
“府主……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似是被洛天瑾盯的浑身不自在,柳寻衣心中忐忑,一时手足无措,表情甚是尴尬。
“寻衣,我们能否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在于我,而在于你。”
“我?”
洛天瑾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柳寻衣大吃一惊,心生愕然。
“不错!正是你!”
此刻,洛天瑾一本正经,不苟言笑,模样甚至有些吓人。
“这……”
柳寻衣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望着面色迥异的几人,心中思绪万千,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寻衣,如果为师说……只有你能挽救贤王府的噩运,只有你能帮为师脱离困境,绝处逢生……”洛天瑾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一脸错愕的柳寻衣,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肯不肯出手相助?”
柳寻衣大惊失色,赶忙跪倒在地,不容置疑地回道“没有府主,便没有柳寻衣的今天。府主对我有知遇之恩、栽培之恩、器重之恩、救命之恩。甚至在我屡屡犯错之时,府主非但没有杀我,反而宽宏大量,不计前嫌,可谓恩深似海,义薄云天。在下这条贱命,早就是府主的。莫说出手相助,就算要我的性命,我也绝不会说半个‘不’字!”
柳寻衣此言,虽有些冠冕堂皇,但多少有几分真情实意,故而也算是一席肺腑之言。
洛天瑾倍受感动,满脸欣慰地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好徒儿,重情重义,知恩图报,不枉我对你如此器重,快快起身!”
“谢府主!”
由于柳寻衣活动剧烈,再加上心情激动,促使伤口复发,痛彻全身,此刻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如牛。若非慕容白上前搀扶,只怕他已无力再站起来。
“好啊!”望着忠心耿耿的柳寻衣,谢玄似是感慨万千,称赞道,“柳寻衣有情有义,府主果然没看错人。”
隐约感受到洛天瑾和谢玄一唱一和,似是话中有话,柳寻衣的心中不禁涌出一丝难以名状的担忧。
“寻衣,其实我连夜将你叫来,正是想与你商议一件关乎贤王府生死存亡的大事。”沉寂片刻,洛天瑾理清思绪,从容开口,“若非事出紧急,我断不会打扰你静养。”
“府主有事尽管吩咐,寻衣定当万死不辞。”柳寻衣踌躇道,“只不过……在下人微言轻,只是一介无名小卒,又如何能帮贤王府摆脱困境?”
“欸!”洛天瑾摆手笑道,“你太小看自己了,谦逊固然可贵,但过分谦逊可不是一件好事。其实,你的本事大到连你自己都想象不到。你只需一个机会,一个鱼跃龙门的机会。一旦抓住,你不再是人微言轻,不再是无名小卒,甚至不再是今时今日的柳寻衣。”
“这……”
“寻衣,为师问你,一个出身低微的人,如何才能摆脱卑微的命运,变成人人敬仰的人上人?”洛天瑾话锋一转,悉心教诲,“偌大的江湖,尽是英雄豪杰的天下,却从未留给卑微之人一席之地。六大门派也好,四大世家也罢,他们哪个不是门庭赫奕,家道从容?休看他们平日里耀武扬威,若非祖上蒙阴,薪火相传,这些人或许一文不名。他们满口仁义道德,实则为保全自己的地位和权势,背地里不知做过多少卑鄙无耻、丧尽天良的下流勾当。当初我毅然离开武当,正是看不惯这种因循守旧的恶俗,甚至不惜一切地想要打破这种规矩。可是,当我真正体会过江湖险恶之后,才发现自己曾经的想法,实在是过于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