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谢玄一脸茫然,“从华山回来,江一苇一直陷于昏迷,从未与夫人相见,又为何起杀心?”
“这正是蹊跷所在。”洛天瑾道,“在府中杀死江一苇,无异于一场冒险。毕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杀人而不露出马脚,实在难如登天。”
“除非……江一苇身上藏着一个更大的风险,夫人两害相较取其轻,因而不得不冒险杀他。”谢玄接话道,“如此想来,江一苇死前的确苏醒过,而且……”
“而且见过凌潇潇。”洛天瑾笃定道,“那一夜,他们一定谈论过什么。至于相谈的内容,正是促使凌潇潇杀人灭口的真正原因。”
“他们会谈论什么?”谢玄难以置信道,“有什么事,能比二十多年前追杀滕柔的秘密更具风险?”
“去华山之前,他们一切如常,说明凌潇潇未对江一苇起杀心。”洛天瑾的眼睛微微眯起,手指轻轻搓动着茶碗,思忖道,“从华山回来,江一苇苏醒当夜便被凌潇潇灭口,说明凌潇潇认为江一苇已经变成自己最大的威胁。如此想来,华山之行至关重要。”
“江一苇在华山的经历,似乎是解开疑团的关键。”谢玄顺藤摸瓜,细细琢磨,“江一苇在华山见过萧芷柔,并恳求她出手相助……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夫人怀疑江一苇已和萧芷柔串通一气,故而担心他将当年的事抖出来,因此才……”
“有可能,但尚不足以令我信服。”洛天瑾摆手道,“江一苇若想告发,二十多年的时间随时可以告发,何须等到今天?我料,凌潇潇与江一苇的关系,绝非萧芷柔可以轻易撼动。”
“若非如此,还能有什么原因?”谢玄绞尽脑汁,终而百思不解。
“不知道。”洛天瑾郁结难舒,缓缓摇头,“如今看来,其中的秘密似乎只有三个人知晓。一个是江一苇,可惜他已命丧黄泉。第二个是凌潇潇,不过想从她嘴里得到实话,无异于痴人说梦。为今之计,我只能将最后的希望放在第三个人身上,期盼她能替我解开疑云。”
“萧芷柔?”谢玄心有忧虑,迟疑道,“她愿意说吗?”
“无论她愿不愿意,我都要知道!”
洛天瑾对萧芷柔的态度一向柔和,不知为何?今日他竟是前所未有的坚决。
“府主打算怎么做?”
“眼下,府中繁忙纷乱,我恐怕难以脱身。”洛天瑾疲惫道,“我意,派人去江州请萧芷柔过府一叙。这件事,我必须与她当面详谈。”
谢玄犹豫道“只怕……让她过府一叙并不容易。她对府主仍心怀怨恨,上次在落雁谷分别时可见一斑。因此,面对府主的邀请,她极有可能推脱不来。”
“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洛天瑾眉心一皱,喃喃自语,“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感觉,似乎这件事……与我有莫大的牵连。”
谢玄惊愕道“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知道。”洛天瑾苦涩道,“说不出、道不明的一种奇怪感觉。虽不知是福是祸,但却势在必行,令我不得不去寻根问底。”
“既然如此,不如由我去一趟江州……”
“不行。”洛天瑾拒绝道,“眼下正值用人之际,府中离不开你。更何况,与萧芷柔化干戈为玉帛绝非一朝一夕,此事还应从长计议。”
“府主的意思是……”
“今夜发生的一切,切记不要外传。”洛天瑾思量道,“谢兄,你亲自安排人盯着凌潇潇,但不要惊动府中弟子,以免以讹传讹。还有,凌潇潇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毒死江一苇,害死李甲,一定另有帮凶。因此,将伺候她的下人全部换掉,查出府中还有什么人与她来往密切。”
“遵命。”
“至于请萧芷柔过府……此事非同小可,断不能轻率。”洛天瑾迟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