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女,正是黎海棠与潘雨音。赶车的伙计是冯天霸,另一名伙计则是柳寻衣。
为他们端来清水的人,是秦苦的亲信,亦是他儿时的玩伴,张顺。
至于老者和另外一名伙计,也是秦苦安排的亲信。
一个月前,秦苦经过千挑万选,精心打造这支特殊的商队,目的是护送柳寻衣四人顺利回到临安。
结果显而易见,一路南下他们几乎没有遇到任何凶险。更有甚者,有几次他们与那些伏击“柳寻衣”的江湖人同住一间客栈,亦没有被人察觉蹊跷,可谓承天庇佑,顺风顺水。
“张顺,回去后替我向秦兄再三道谢。”柳寻衣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一边向张顺叮嘱,“我又欠他一个人情,待此事平息后,一定请他喝酒。”
“柳大哥放心,小弟一定转达!”张顺一脸谄笑,欣然允诺。
“对了!”柳寻衣眉头一挑,好奇道,“你知不知道秦苦究竟找了多少人假扮我?”
“听秦大哥说好像有十几个……”张顺一愣,“可有不妥?”
“并无不妥,只是……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我们南下这一路,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关于‘我’的消息。据传,被人绑送到贤王府的‘柳寻衣’足有数十人之多。如果秦兄只找了十几人假扮我,那其他的‘柳寻衣’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这……”
经柳寻衣提醒,张顺、冯天霸几人不禁面露愕然。直至此刻,他们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此事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会不会是谣言?”潘雨音揣测道。
“也许吧!”柳寻衣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但我总觉得……这段时间江湖中出现的‘柳寻衣’实在太多、太多,多的有些……不像是秦兄一人的安排。”
“会不会有人在暗中相助?”黎海棠若有所思道,“也许有人与秦府主心思相同,于是在暗中推波助澜,帮柳大哥逃过此劫?”
“难道是……云追月?”
“圣主远在大理,应该……不是他。”黎海棠的回答模棱两可,“但也说不准,圣主办事一向神鬼莫测。”
“还有!”柳寻衣话锋一转,又道,“进城前,我发现临安城外有许多形迹可疑之人,其中一些人是用贤王府的暗号进行联络,不知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们仍不死心,想像上次一样闯入临安闹事?”
“说不准……”
“我去查!”未等柳寻衣作答,黎海棠已主动请缨,“反正你们要回朝廷复命,我无处可去,索性出城探一探他们的底细。”
“黎兄弟,你可以暂时在这里落脚。”张顺趁机提议,“这间院子是秦家在临安置办的产业,十分隐秘。”
“河西秦氏能在临安置办产业,想必其他门派在此也有藏身之所。难怪上次清剿处处掣肘,原来他们一直潜伏在最危险的地方。”
感慨作罢,柳寻衣收敛心思,将感激的目光投向心事重重的潘雨音,踌躇道“潘姑娘,如今我们已回到临安,我的伤势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你不必再担心。眼下,朝廷的局势尚不明朗,你与我们走的太近……也许会引火烧身。依我之见,你应尽快回到潘府,记得替我向潘大爷、潘夫人和潘公子问好。”
“我……何时才能再见到柳大哥?”潘雨音本欲拒绝,但她又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故而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曾答应过公主……”
“潘姑娘,公主对你的嘱托……不过是一时意气,你不必放在心上。”柳寻衣神情一禀,心中再三措辞,方才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和盘托出,“你是潘家的大小姐,又是桃花婆婆的徒弟,本应过着锦衣玉食,春诵夏弦的逍遥日子,日后无论从商从医,皆前途无量。实在不该因为公主的一句话而耽误自己的大好青春,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