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话匣子,骄傲和愤怒的讲述着那些畜生是如何在他身上刻下这一道道的印记。
吴辽庆幸自己没有遭遇过这一切,庆幸自己忘掉了这一切,庆幸眼前这个有些显老的男人还带着仇恨依然活在这个世界上,庆幸这个男人还将用自己手中的武器捍卫他的后辈。他也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噩梦中那开裂的地面,都是人类自己挖掘出来的坟墓。翻滚着的那一片鲜红并不是火热的岩浆,而是无数无辜者的鲜血。那些不见人影的哀嚎,那些充斥着无助的求助声,都源自十九年前的那个新年无数深埋地底的无辜者。
吴辽之后每次想起这个称呼自己为死神的男人口中那句“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要举起枪,骄傲的为我的身体披上这些军功章。“心情就无法平静。那些伤疤,嶙峋怪异像老树盘根一般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
不过,确实挺美的。
一只苍蝇似的小昆虫在吴辽他们刚刚谈论的地点盘旋着,一对银色的翼翅以很高的频次拍动着,发出嗡嗡的声响。仔细去看的话,在它的头的位置,也是一枚细小的红色的独眼。尾部金色的光点有规律的闪烁着,明暗交错。没过多久,就转身顺着漆黑的洞口飞了上去。
一瘸一拐地吴辽在死神的搀扶下,也不知道顺着这条路走了多久,看四周的样子变化,大概也就到了尽头。洞顶层的高度慢慢下滑,墙体倒还是土黄色的,底层的路面也渐渐的向内收缩了几分。再往前走,路面的颜色不再是一成不变的青灰色,掺入了些许暗金色。地上多了许多微弱的光亮,要不是灯光亮度不足,也没有那么容易发现。
死神的脸色也微微好转了几分,不再是之前那种被悲伤和气愤萦绕的情绪。那个从血海里逃出来的孩子已经不见了,变成了久经沙场铁骨铮铮的汉子。
他从怀里掏出了和吴辽类似的铁牌,唯一不同的在颜色上面,不是仿佛沾染了锈迹一般的银色,而是一种吸引人目光的淡紫色。流光闪动间,铁牌从中间分层,上一层的部分显现出整齐的断口,分别向两侧轻轻的滑动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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