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地陪在一如既往石头一样沉默安静的赵岳身边,只是,他望着官兵中还有的不少非官兵的人物,目光冷酷森然之极。
他这是一种类似仇富的心理。
自负一身绝世本领却怀才不遇,年轻时雄心勃勃,到处投军想凭着这身本事在战场以命搏个出人头地,当上够级别的官光宗耀祖,心高气傲格外屡遭当权者家奴肆意羞辱,愤然落魄民间,为最低级的生活需求——生存而到处奔波挣扎,饱尝轻贱武夫的浮浪虚伪宋国社会的世态炎凉,大好年华全碌碌无为浪费了,心性不知不觉间已扭曲,史文恭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些没本事,在他眼里蝼蚁一样弱小该杀,却侥幸攀附着权势之家就是能嚣张得意自己完全没个逼数的小人。
只是,以前他也只能干看着这些小人得意洋洋活着。
这种小人也太多了,到处都是宋国有多少当官的,就会有几倍几十甚至上百倍的得势小人出现。哪里有统治者权势威力存在,哪里就会很快冒出一群群小人霸气凶横祸害当地比当官主子、亲戚还拽还横,却万万惹不得,否则就得进地狱一样的监牢被更贪婪无耻凶残简直没人性的牢卒整治得生不如死,被同样遭受迫害的牢犯当帮凶凶残整治家破人亡。
没人会理睬你冤枉不冤枉。
求告到官府,只会遭受进一步羞辱残害,下场只会更惨,却更没人理睬。同样被欺凌祸害的人们也麻木不会
世无公平存在,甚至无人性良善存在,法律只是个笑话,有的只是权势的威风傲慢霸道、小人的猖獗横行宋王朝日益富裕繁荣,却也日益腐朽糜烂,并没有因为空前富裕而变得强大起来,恰恰相反,就连铁血能战的西军也不行了。这就是个恶者得意,善者早晚落难悲惨并且冤屈无处可诉的社会,更是个专坑武夫强勇者的国度,这样的罪恶政权该灭亡了
正是在这种愤世嫉俗愤闷下,高傲的史文恭才愿意助曾家不惜当汉奸。
他窝在乡下却看得透别看田虎王庆之流造反称王闹腾得欢,他们根本不可能推翻宋统治。宋国必亡,而且没多少得瑟的日子了,却不是田虎等人能取代的。
这些反贼只是折腾了宋统治者加剧了宋国灭亡的进程而已,取代宋的必是外部势力——异族。
史文恭也听说过赵廉很早就预言过的辽国已没落不堪必被小小女真取代也曾不信而感觉太可笑,可是,事实迅速一步步证明了预言,他很敬佩赵廉,不得不心服口服,但也只是心动过投靠,却不去,不仅仅是舍不得和曾家的感情。
他知道赵廉这样的英雄必无好下场。
历来,儒教社会就容不得天纵奇才生存得好而久。奇才是社会异类,太危险,会破坏儒教社会环境,会触犯读书人等社会精英的信念,损害利用儒教获取利益的稳妥必须抹杀。儒教政权就不容许赵廉这样的军事强者文化人奇才存在。
奇才,那只有在乱世时,尤其是灭族危机时,在若是没有奇才强者这样的不拘常规的人物出来挽救世间,就得亡族了,中华才容许他出现搅动风云存活到天下恢复安定,然后就是没用了,该死了,也必须赶紧死掉。
对一个强势一时却绝无好下场的人,史文恭又怎么可能去投靠。
他可不是什么君子热血义士。
他只是个在肮脏黑恶的国度社会中努力保持活得好一点安稳点的有本事的卑贱小人物而已。小人物就得有小人物的自觉。国家民族大事与小人物有屁干系。国家民族兴亡存灭荣辱,那是活得得意正尽情享受着的当权者该负责的
史文恭自负不凡,却有小人物的自觉,留在曾家也是想报复社会,报复让他憋屈半生的宋王朝。
他的人生已没什么可追求的,无妻子儿女,无亲朋人生没有意义,也就不在乎什么,能用一身强悍武力折腾宋王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