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可看看世家现在还在做什么美梦?他们还妄想淹死徐翊,继续过着土皇帝和地头蛇的好日子。
这是认不清现实,是痴人说梦。
张文同不会和世家狼狈为奸,那他如今的出路,只能是投向徐翊。
拿世家和徐翊比,世家怕是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张文同几杯酒下肚,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交代干净了。此时天也很晚了,李和辉让人给他安置好房间,就让下人搀扶醉的走不动道的张文同去休息。
等人走了,看不见人影了,李和辉才问徐二郎,“张文同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有七分真就不错了,真真假假的,都是假的不足以取信与人,都是真的,怕是他自己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徐二郎的判断显然和李和辉的不谋而合,两人对视一个眼神,李和辉就说,“有关堤坝用的是废料一事,这应该是真,盛林堂让他派人谋害你,这应该也是真的。”至于他受盛林堂胁迫,被逼无奈收了一万两银子,被迫同流合污,这件事就见仁见智了。指不定那一万两不是盛林堂为了拿捏他给他的,而是因为他同流合污,分润给他的利润……这都是说不准的事儿。
不过不管如何,两人最后肯定因为某些事情闹崩了。张文同担心高升的盛林堂给他穿小鞋,也是知道徐翊不是好糊弄的,就想赶紧下船,这才在徐翊求助出兵时,那么及时的赶到,将世家一网打尽。、
这个人啊,之前还觉得他性子直,是个骁勇善战的忠臣。可再回头看,能在江南世家盘踞之地,牢牢坐稳了水师提督之人,那又岂会是庸才?
张文同还不像李和辉一样背景深厚,他真就是继承祖业从一个百夫长慢慢升上来的。这样的人,成长在这样的鱼龙混杂之地,你永远不能用看正常人的心态,去揣测他,估量他。
李和辉又开口,“不管其他事儿,堤坝却是该早些修缮。最近雨水太大,一不留神,就怕牵连众多。”
徐翊却道,“如今再修缮只怕来不及,我今天收到宿迁来信,说是钦天监夜观星象,江南还有好些雨水要下。大雨里施工本就艰难,更何况短短几日时间,从哪里调来那么多黏土、泥沙和木材?”即便真调来了,也修建好了,但是没有日头,只有绵绵不绝的雨水,那堤坝早就被泡废了,当不得大用。
徐二郎当机立断,“堤坝先不修,明日你让府衙的人下去,让百姓移民。”
“移民?”李和辉惊异出声,觉得士衡太想当然。都说故土难离,破船还有三千钉,让百姓抛家舍业移民到别处去,抛弃他们的良田和房屋,怕是没有人会愿意。
“不愿意也不行,这次要强制性移民。官府可以让人代为看管他们的良田房屋等,但是人一个不能留下。”
李和辉其实知道,士衡说的才是最好的解决之道。不然一旦溃堤,洪水滔天,百姓连命都保不住。与自己的性命相比,其余身外之物即便真重要,但人都没了,还要财物有何用?
况且,又不是真的移民,让他们再不能回来。只是为防万一,让她们暂时住到别处去而已。等雨停了,水退了,他们自然还可以回来。如此再好言相劝,晓以利害,百姓想来会答应。
徐二郎将桌上那张银票推到李和辉面前,“既然是赃款,就拿来为百姓做些好事吧。”
李和辉闻言就笑了,“这自然最好不过,有了这笔银子,可以适当给百姓一些安置费。到手的银子才是最好的,有些百姓家的茅草屋,怕是根本不止几个铜板。给他们几两银子,让他们在外边住多久,他们都愿意。”
“那就尽快将此事处置完毕,这雨一直下,我心里也不安稳。”
李和辉点点头,何止是士衡心里不安,他心里也不安的很。他治理一方百姓,一心想让他们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