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伙子心思起伏太大,以至于回到府上还在激烈的谈论酒楼中那个说书人。
瑾娘一开始没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可她也是个消息灵通的——她虽然不大出去交际,但耐不住手下有个包打听的丫鬟。因此不管是世面上的趣闻轶事,亦或是河州官员后宅的动静,她多少都知道些。
长安长平几人说的说书人,瑾娘觉得有些熟悉。她仔细欧诺个脑海里一扒拉,呵,还真巧,她前几天还真听丫鬟们说过这个人。
毕竟这说书人在河州有些日子了,日日在酒楼说书,也赚了诺大的名气。虽然他说的那些军事啊,战争啊,女眷们都有些排斥,打心底里不喜欢听。可若真是耐心去听了,就像是吸大麻一样,会上瘾。
就像是府里的丫鬟,偶有一次过去听了,第二天当差时就魂不守舍,总想往外跑。瑾娘听了丫鬟复述的内容,倒是理解丫鬟心心念念的原因,也了解了说书人“生意火爆”的因由。
其一自然是站在一定的高度去评判实事,会让老百姓忽视自己低微的出身,产生一种错误的、虚幻的、高高在上的感觉。在那时候,他们不是被现实压迫的毫无反击之力的平民百姓,而是可以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手握生杀大权的权贵。那些有威名赫赫的将军都是国之栋梁,也不再需要他们抬头仰望的人物,他们完全可以俯视他们,甚至肆意评判他们的功过是非,这大大的满足了他们的虚荣心。
再来,自古有“指桑骂槐”一说,老百姓对当今的统治者心存不满,却不敢放肆的说什么。借着唾骂那些已经作古的将军,可以宣泄因为现实不公带来的怒气和负面压力。
这都是致使说书人生意火爆,酒楼客来如云的原因。
不过这事情以往她没放在心上,今天却特意留了个心思,准备稍后和徐二郎说说此事。
河州太重要了,是国之边境,河州若有失,就像是打开了鞑子南下的大门。这对齐国的百姓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秋收在即,河州如今迫切需要安定的环境。若是那说书人只是无意中造成轰动还好,若是有意为之,就怕河州城内会出乱子。
这种关键时刻,河州真是一点动乱都禁不住。
瑾娘暗暗记下,随即让丫鬟去水云居看看翩翩醒了没有。
长乐和小鱼儿早就午休起来,跟着安澜学棋去了。她们早先都对琴棋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如今学的时日长了,也学出了几分味道,都是越发喜欢学了。
当然,仅限于棋,琴不算。
两丫头没有一点音乐天赋,看见琴还是头大,奏出的曲子也跟磨刀杀猪的声音没多大差别,总归瑾娘挺嫌弃的。
瑾娘打发长安几人去洗漱换衣。他们在外边跑了一圈回来,还挤在人堆里听说书,满身都是味儿。有汗臭味儿,狐臭味儿,甚至还有马身上的骚臭味儿……
这味道有如毒气,熏得瑾娘面色都变了,赶紧挥手把几个小子撵了出去。
花厅内清净了,瑾娘就和坐在一边喝茶的青儿说起话来。
青儿睡了不短时间,但此时还很疲乏。浑身倦怠无力,他着实想找个地方再躺一会儿。
但是他也清楚,自己此时随便找个地方歪着就能睡着。白天睡得多了,晚上怕是要失眠,所以即便此时还是眼皮子沉重,青儿也没提回去休息的事儿。他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茶水,倒是渐渐精神了。
瑾娘就说他,“喝两杯提提神就行了,别一个劲儿的喝。喝太多小心晚上睡不着。”
青儿一边点头对姐姐笑了笑,一边放下手中的茶盏,“听姐姐的。”他看着姐姐的肚子,总觉得姐姐那肚子大的邪门。今天上午到来时太过激动,只扫过姐姐的肚子就没有过多关注,且那时姐姐穿的衣服宽松,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