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移到地面,“财财,你一直在这里吧,你没见过他?”
发财随意得很,已经又是一片摊平的绿叶子了,语气里满是哀愁,“哎哟,我只是一片绿叶子……呸!我只是一个蛹啊,要走到这里实在太费力气了,我们蛹挂哪不是挂啊,有棵树就够了,而且我也没想到这里会是这样的。
你们人类真是奇怪哦,喜欢住在这种地方。
咦,也不对,可能那不是人类,是我们虫子,是我们虫子的话那就好理解了。”
自以为理解了的发财继续摊平,甚至不说话了,十七无奈瞪了瞪地面,也沉默下来,棕色的双眼中赫然闪现一抹灰绿色,又骤然变回棕色,仿佛只是错觉,或是真的错觉?
乌燏这边四只自然也看到了。
亮光透过木屋的窗玻璃照进木屋内部,也打在坐在摇椅上的人身上,映照出他别具人类的体外特征。
没有关闭门扉的阻隔,他的眼睛毫无阻碍地望向这边,沉静的面容上似是有着深思,却也有着诡异的笑容,或者该说是温柔的笑意吗?
乌燏不清楚,却足够明白这个人的不寻常,这样的不寻常,就是比之她与小玄黑暗光明的名头,怕也是不遑多让的。
这样一个存在,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又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又是在这里待了多久呢?
小玄也不清楚,但是他是毫无兴趣的。
无论出现了什么,又发生了什么,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与他有关系的,只有一个他的黑暗啊。
而他的黑暗就在他的身边,所以他没有什么其他在意的。
风姿在一开始的龇牙咧嘴后,展现出了十足的好奇,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轱辘辘朝着那边看。
墨袭只是在一开始看了一眼,然后蹭在风姿旁边闭眼假寐。
对于一件事,总是有好奇的与不好奇的人或小动物存在,乌燏他们这边是这样,其他两边也是这样的。
叶利饶有兴味盯着瞧,云琥只看一眼就撇过了头,洛琳可睁大了眼睛,史奎呆愣一瞬,目露……一言难尽。
溥诺提在爬树时看过了,现在已经失去了兴趣,正为着之前的事生着气,梵夏皱了眉,然后一脸无趣拿出个玻璃瓶子,在指间晃啊晃、转啊转。
弗昂伊甫看了一眼,搭在武器上的手指微微一松,然后他低头看了看脚下被踩出的小径,心底有一种由来已久的无奈感。
这份无奈感自他出生,陪伴至他现在,应该还有以后,至死方休。
所以现在的处境,究竟是因为他太倒霉引起的,还是因为他太倒霉而不幸遇到的?
弗昂伊甫不明白,也早已放弃了去明白。
因为有人和他说,倒霉也是他强大的最大利器。
所以他不需要去明白,只需要去强大,现在,也是一样。
小崽子们各有各的想法,或明显或隐晦,这些却不是成年人们能管得了的了,他们正在斟酌言辞,正在观察,正在调整自己身体状态,也正在等待。
对峙僵持的结果,木屋里的人率先有了行动,他从摇椅上站起,脚下的那对虫族肢节因此让人有了更为直观的感官。
巨大,狰狞,又健壮,远非人类可比,却也并非人类无法相比。
巨大的虫肢踩着轻盈宽大的步伐,很快走出了敞开的木门,来到了他们面前。
因着巨大的虫肢,眼前的人比他们高出一大截,靠近三米高的样子。
似乎也意识到了高度差异带来的不变,这人曲起肢节,到了和他们一行人相似的高度。
这样的高度,能让人更清楚看清这人的容颜,只见这人嘴角微微噙笑,褶皱的脸上像是露出了慈爱一般,他的视线扫过每一个人,每一只小动物,就是那片绿叶子也没错过,然后他轻轻开口,微哑苍老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