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台词的同时,眼神顺势就朝床底下斜了一下,暗示他目标已经就位。
“睡了?”梅赤阳点头回应,并不动声色地关好门,进屋坐下,“那灯怎么还点着?”
“这……”风里酥装出吞吞吐吐的样子,“人家一个人在家,害怕嘛……”说到这儿,她来到梅赤阳身边,把手搭到了对方肩上,“梅爷您总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留人家一个在这里独守,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漫漫长夜,多难啊……”
她这几句一说,床底下的孙陵和黄俊脸都歪了,俩地痞皆是心道好啊,这小娘儿们,装得倒是挺清纯,还说什么……“不是那么随便的人”,结果你随便起来不是人呐?合着你找我俩送你回家,就是奔着那档子事儿来的吧?
“行了行了。”梅赤阳把她的手推开,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男人在外面忙,哪管得了你许多?再说了……我亏待你了吗?”
说罢,他就把身上的一个包袱解了下来,放到了桌上,并刻意在放下时用力发出了“哆”的一声。
这下谁都能听出这包袱里放了某种硬物了,床下的两人也不例外。
“梅爷,这包袱里的……都是给我的吗?”似是怕那两位还不够清楚状况,风里酥这时又用异常兴奋的语气补了这句。
“想什么呢?”梅赤阳也很配合,“这么大一包银子,我真给你,你敢要吗?”
风里酥的脸一下子就耷拉下来,语气也变得有些扭捏“那……您拿到我这儿来干嘛呀?”
其实,这会儿孙陵和黄俊根本看不到风里酥的脸,他们只能看到她和梅赤阳的脚踝以下,但风里酥仍是把表情和肢体语言都做得非常到位、一丝不苟——这,就叫专业。
“这些银子,是我刚从此地县太爷的内宅里给弄出来的。”梅赤阳娓娓言道,“我溜进去的时候,倒还挺顺利,可取完银子要走的时候,被一个护院儿的家丁给看见了……所以,至少最近这几天,我肯定是出不了城了,也不太方便在大街上露面;我想把银子先放你这里,等风声过去再回来取。”
风里酥闻言,过了几秒,才回道“那梅爷您要不要也在我这儿躲上几天?”
“不。”梅赤阳回道,“人跟银子分开,那才安全……我这就走。”他顿了顿,“我走之后,接下来几天,你该干嘛干嘛,每日正常进出,不要有什么异动便是。”
说罢,他就起身往外去了。
“我送您!”风里酥紧跟着他,也往外走。
到这里为止,他俩的戏,其实就算是演完了。
梅赤阳一路走到了院儿外,到胡同里都拐弯了,风里酥还在“送”他呢。
过了足足分钟,风里酥才装模作样地回到了屋里,这时候……床底下那两位,早已连同桌上那一大包银子一起不知所踪了。
“哼……”风里酥见任务完成,冷哼一声,缓步返回了小院中。
不多时,真正的孙亦谐和黄东来就从院外走了进来。
“厉害厉害。”
“佩服佩服。”
双谐对这位“女演员”也是发自内心地称赞,不得不承认她那“戏”是真好。
“行啦,别跟我瞎客气了。”风里酥白了他们一眼,“要不是梅大当家的开口,像这种活儿我是不接的……”她这是场面话,因为钱到位了她肯定还是要接,“还有,你俩也是……像这种小贼,即便是可恶吧,犯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地去整治吗?”
“哎~我们有我们的原则。”黄东来道。
孙亦谐也道“是啊,这个就不劳姐姐您费心了。”
他们说话间,一个梅赤阳手底下的弟兄快步进了院儿来,朝三人略一施礼,便道“孙少侠、黄少侠,和你们预料的一样,那俩小子刚刚从后窗出去后,